她虽然是个妇道人家,也知官场鱼龙混杂,黄钟瓦釜。
而此行,圣上派楚砚来,绝不可能只是探望那么简单。
柳氏怎能不怕。
是以,坚持一同前往,只是想时时提个醒,免得楚砚行差踏错。
楚砚深知母亲苦心,心情更加的撕裂。
此行于他而言,更像是一种审判。
楚砚和柳氏的到来,让所有人都惊喜万分。
尤其是温时宁,简直高兴疯了。
拉着柳氏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
“奶娘,我现在可出息了,拜了廖神医为师,是个大夫了!”
“我培育的药材都是稀罕物,已经有药商慕名而来,以后肯定能救很多人。”
“啊对了,香草和晋安成亲了,你们要是早来两天,说不定还能赶上喜宴呢。”
说到喜宴,柳氏就想到那件事,顿时心酸,搂着温时宁道:“想害我们大姑娘的,都是些黑心肠烂心肺。不过你放心,有楚砚在,这件事不会善了。”
温时宁和傅问舟对视一眼。
“奶娘,你们都知道了呀?”
楚砚忙道:“先到的县令府。”
所以,是公差。
傅问舟眸色微深,心下了然。 。
楚砚是真的动了怒,胸腔里燃着的那把火,不仅仅是替傅问舟不值,更是因为温时宁。
她何其无辜。
为了给温时宁一个惊喜,楚砚没让人前来通报。
只一辆简朴的马车,和柳氏一起悄然进了清溪村。
已近黄昏,村民们劳作了一天,纷纷归家。
三俩结群,闲谈间,句句不离二夫人。
“今晨我家狗蛋儿突然高热不退,可吓死我了,幸好碰到二夫人晨起巡视我们这一片药材地。就给扎了三针,狗蛋儿便嚷嚷着要拉稀,之后就活蹦乱跳了,你们说神不神奇。”
“前几日二夫人听说我媳妇儿怀不上孩子,还说要帮我们配药呢……幸好那天杀的卫芳没有得逞,不然我头一个饶不了她!”
“可不咋的,咱清溪村好不容易来了个活菩萨,不但带我们发家致富,还替我们免费看诊。以后哪个狗娘养的再敢对二夫人不敬,就滚出清溪村去!”
“对对对!二夫人就是我们的活菩萨,我们敬着还来不及,绝不允许再有人冲撞了二夫人。”
“可二夫人啥都不缺,咱们怎么孝敬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