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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
傅问舟沉声:“别声张。”
隔着水雾,穆九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此刻的二爷,像是风一吹就会烟消云散似的。
穆九莫名心慌,上前一步。
“发生什么事了?”
傅问舟道:“去将廖老请来,莫要让二夫人和其他人知道。”
傅问舟不想死,但眼前不得不死。
睿亲王和太子亲笔。
军令如山,他万死不辞。
可时宁……时宁该怎么办?
睿亲王下令,事关国家存亡,除了廖神医和穆九外,不可向任何人泄露。
廖廖几句,是信任,也是默契。
睿亲王知道他一点就通,看得懂全局。
可睿亲王如何知道,他对他的妻,有千万个放不下……哪怕是假死。
但和真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早一步晚一步而已。
又或者,这就是最好的时机。
不用告别,就是最好的告别。
未尽的言语,都留在回忆里,想象中。
活着的人才能继续走下去……
傅问舟胡思乱想间,穆九领着廖神医匆匆而来。
廖神医看了眼还在昏迷的宋哲,面容肃严。
“发生何事了?”
时间不多,傅问舟言简意赅。
穆九惊得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廖神医怒斥:“胡闹!”
“就是有九条命,也经不起这么折腾,更何况,你现在连半条都算不上!”
“我不同意!死也不同意!”
傅问舟眉眼低垂,语声苦涩。
“即便我好好的去了渠州,廖老就有把握治好我吗?”
“且不说现在连毒药成分都不知,就算知道是谁人所制,三个月内能找到人吗?找到了,北蛮人会乖乖交出解药吗?” 。
廖神医:“对!该吃饭就吃饭!”
“所以,大家吃饭吧。”
自得知二爷和二夫人还要走后,所有人的心情又不一样了。
一边默默准备着,一边又想着法子的珍惜眼前的每一刻。
他们去京城的一个多月,村里的学堂修了起来。
温时宁推着傅问舟去看,明亮的三间屋里,仿佛已经有朗朗读书声传来。
“二爷,等以后闲了下来,你最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