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月霜,萧月怀马不停蹄地赶往千春楼,心中急火烧成一片。
见到闫四娘后没多久,秦娥便找来了这里,带来了两则要命的消息。
一是琉璃瓦厂盘下康荣旗私有博坊的小监工不知何故已于家中自缢身亡。二是钟离郡上禀:工部侍郎苏绍淇已失踪三日。
萧月怀在屋中来回踱步无法静心,等着闫四娘将荀翀带来千春楼。
暖阁里安静了半晌,秦娥终于忍不住问道:“阿怀?你到底怎么了?这两桩事怎么容得你如此紧张?”
还未等到回答,荀翀便出现在了廊下。
萧月怀夺门而出,怒不可遏地冲着荀翀吼道:“不是让你保全连栖的性命么!为何还是让他死了!!”
秦娥跟着跑出来,眼见此景急忙上前拉住她:“阿怀!你冷静一下。”
荀翀一脸愧色:“公主恕罪...末将去晚了一步。赶到琉璃瓦厂时,刑部齐大人已将连栖的尸体抬了出来。”
萧月怀凝神呼气,强压着自己平静下来:的确,按照秦娥赶过来告知此事的时间算,荀翀带兵前往琉璃厂时,连栖就已经出事了。
秦娥在旁,瞧着萧月怀瞬息万变的脸色,提心吊胆道:“阿怀?究竟出什么事了?”
萧月怀耐下性子,转身将两人带入了厢房,这才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连栖一死,刑部与大理寺应该很快就会从此人遗留的物品中,发现与苏侍郎的往来书信。”
“没了人证,凭着这封书信...就算是齐玥与岳表兄坐镇,也无法撇清苏家与今日这惊天劫案的关系。再加上苏侍郎失踪,恰好给了贼人钻空,将此案坐实。苏氏...怕已是大祸临头。”
“偏偏这个苏郢,关键时候不知去了哪里!”
萧月怀捂着脑袋,烦躁不已。
秦娥茅塞顿开,终于知晓她为何如此着急:“难怪齐玥同我说,他与岳少卿赶往那博坊时,里面早就空无一人,账上的流水银目被卷了个干净,就连地下隐藏的溶银室也已摧毁。”
“原来...这是贼人设下的陷阱?怪不得是连栖盘下了此坊,琉璃瓦厂与工部的关系摆在那里,又有信件证明,加上钟离郡传来的消息,任谁都会觉得今日之事与苏家脱不了干系。”
荀翀站在一边,已听得呆住,慌慌张张问:“怎么会这样?”
萧月怀朝他甩去一记白眼,逼着自己静下心:“惟今之计,只有找到被劫的赃银,才能有生路可走。”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