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巴斯钦·莱文在办公室里,正准备处理一份棘手合约的细节,这时有人送来一封电报。他随手就打开了,因为他一天要收四五十封电报。读过以后,他把电报握在手中盯着看。
然后他把电报折起来塞进口袋里,对他的左右手刘易斯简短地说道:“尽你所能继续处理这件事,我得出城去。”
他不去理会刘易斯的抗议就离开了房间,只停下来要秘书取消各种约会,然后回家打包行李,再搭计程车到滑铁卢车站。他在那里重新打开电报来读。
如果可以立刻过来十万火急简魏郡旅馆魏兹伯里。
毫不犹豫就依此采取行动,说明了他对简的信心与敬重。他信任简的程度,胜过对世界上的任何人。如果简说一件事很紧急,那它就是很紧急。他遵从她的召唤,没浪费任何时间去惋惜这样做必定导致的复杂状况。因为,就这么说吧,在这个世界上,他才不会为别人做这种事。
到达魏兹伯里的时候,他直接到旅馆去。她在那里订了一个房间,此刻正伸出双手迎接他。
“亲爱的赛巴斯钦……太神奇了,你来得这么快。”
“我立刻就来了,”他脱下外套丢到椅背上,“怎么了,简?”
“是弗农。”
赛巴斯钦一脸迷惑。“他的什么事?”
“他没有死。我看到他了。”
赛巴斯钦瞪着她看了一分钟,然后把一张椅子拉到桌边坐下来。
“简,这样不像你,但我在想,你一定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搞错了。”
“我没搞错。而且,我猜想,国防部也有可能弄错吧?”
“这种错发生过不止一次——可是误报通常很快就被更正了。事情一定是这样的,这样很合理。如果弗农还活着,他这些日子以来都在做什么?”
她摇摇头。
“我说不上来。可是我确定那是弗农,就好像我确定现在在这里的是你。”
她说得简短,却很有信心。
他眼都不眨地盯着她看,然后点点头。
“告诉我经过。”他说道。
简平静镇定地说道:“有个叫布雷纳的美国人在这里,我在塞尔维亚认识他的。我们在街上重逢了,他告诉我他待在魏郡旅馆,邀我今天一起午餐。我去了。饭后下雨了,他不肯让我走路回来,说他的车就在那里,可以送我一程。我搭了他的车。赛巴斯钦,帮他开车的司机就是弗农——而他不认得我了。”
赛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