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让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你们能不能离阿肆远一点,又或者说主动离他远一点?”
“你是站在什么立场说这么一句话?”站在路灯下,顾林洬眼睛却藏在深深的阴影里。
“我是为他好。他叫我一句让哥,我也把他当弟弟。”纪让说:“他自小就是养在阳光下的,黑暗什么的还是离他越远越好。”
“那你呢?”顾林洬反问。
纪让展颜:“我确实没有去打扰他,是他为了你们的事,主动找到我的。”
路灯骤然闪烁,孤独黯淡的光芒弥漫街道,笼罩寂静,顷刻间仿佛时间凝滞,就连道路两旁的杨树在夜风里婆娑摇曳也不免陷入了悄无声息的黑色天幕。
不知道多久,晚风里最终吹散了一句低沉的——
“我知道了。”
……
江家老宅,暮色接驳的时候,躺在仰椅上发呆的慕辞听到了敲门声。
“吃饭了。”
闻声慕辞往后一仰又惯性弹起来,趿拉步子走过去打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慕颂寒。
慕辞上下看了他好几眼,最后盯着他的左腿说:“腿瘸了还上楼啊?”
“外公上不了楼,至于别人,没一个心里愿意主动上来和你独处十几秒的。”慕颂寒说:“就只能我来了。”
慕辞瘪嘴,转身不等慕颂寒,嘴里嘟囔:“稍微大声喊一句话的事儿,还能被纠结出花儿来,也是醉了。”
走到楼梯口,他正要下楼,后面那人说了一句:“我下楼不方便,扶一下我。”
什么级别啊,说着这种话?
慕辞背对着他翻了三四个白眼,但是鉴于他今天的指导原则是尽量隐身,指导原则之一是不要惹事,所以他最后不情不愿地回头,单手搀扶着慕颂寒下楼。
两人下了楼梯,走到饭厅的时候,人都已经坐定了,江老爷子坐在主位,左右首是慕家夫妇,慕颂宸则坐在和江思琳隔一个位置的地方,很明显能看出来那空位是留给谁的。
“哥,来坐这里。”慕颂宸站起来说。
“好。”慕颂寒笑了笑。
慕辞心里啧了声,转头看了一眼那个很明细那预留给自己的位置。
唉。
什么命啊。
他硬着头皮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无神地等着对面慕颂宸帮着慕颂寒放好拐杖坐好,看着江老爷子发话“动筷吧。”,然后所有人都拿起公筷夹了东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