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外面的灯光都已经关了,他悄无声息下了楼,倒了一杯水,正端着杯子准备回房的时候,听见一楼落地窗台传来说话声,他愣了一下。
易忱在花台吞云吐雾,易父因得自己前车之鉴,不许易忱碰烟,碰一次就上一次家法,不过在易少爷眼中抽烟就代表了酷,怎么能真心听话。于是这通风花台就成了他的作案地点,在家烟瘾犯了,就躲到这里上烟。
后来易父调任,易母又最会溺爱,没人管着他抽不抽烟了,但他还是习惯到这里。顾林洬在易家住的时间并不多,但只要晚上出来喝水,总能撞见。
因为过于稀松平常,顾林洬抬腿便要走。这时候易忱的声音陡然高扬,顾林洬隔得远也清晰入耳:“MD,就是这小子啊?怪不得。TMD一个个都是势利眼儿,那个姓成的,平时见我一口一个小忱叫得跟多亲似的,一看到那个姓高的过来,大气都不敢吭一声。我妈也是,忒没用了,哭了一下午,我听得心烦。”
易忱冷笑一声:“这次算是在阴沟里翻船了。不过这小子我是不可能放过他的。”
“忍?我忍不了!从小到大就没人敢打我。还有阿念,都被他欺负进医院了。反正我就是一个态度,不只为我自己,就为给阿念报仇。”
“怕什么?下周顾三就回来了。那姓慕的敢动阿念,顾三就不可能放过他。到时候,江慕两家就算再护着他,也不可能为了他一次性得罪顾家,得罪我们。我们顶多听句骂。”
“再说了,我看慕叔叔也没见多在意他,不然……”
易忱接下来还说些什么,顾林洬无甚感兴趣,回了房间后,从书包里找了件T恤就进浴室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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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江家旧宅,安静得连风声都略显聒噪。慕辞和小高隔了十几米的距离,生怕前面的人想不开在这个地方杀人灭口。
小高打开江家大门,回身看向那个狗狗祟祟跟在自己后面的人:“磨磨蹭蹭干嘛呢,赶紧过来。”
慕辞心虚地擦着鼻头,走三步退两步的过去,张嘴想说什么,就被小高扇了一巴掌后脑,没刹车住差点儿摔个狗吃屎,他摩挲着后脑,声音委委屈屈:“小高叔叔,我后脑勺还疼着呢……”
小高关了铁门,拎起慕辞的衣领子往屋子大门走:“医生说了你屁事儿都没有。我不是江叔,不吃你这套。”
“怎么说也起了包嘛~”
被揪住命运的衣领子,慕辞只敢小声碎碎念,但是声音还是传进了小高的耳朵里:“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