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有些感冒了,一下吃多了有些腻油。”
兰斯年盯着她,墨绿色的瞳孔在晨光中有些清透,他好像在分辨宋青葵话语里的真实性。
“小葵,你不要骗哥哥,哥哥会不高兴的。”
宋青葵擦着嘴,“不会,不骗你。”
骗,也是有原因的。
上一个孩子在东城西山硬生生被兰斯年的人弄到流产,兰斯年不会不知道。
他是默许的。
他们兄妹俩的关系说不清楚,割裂不开,但是又无法绝对的靠近,像寒风中拥抱的烛火,随时会熄灭,又随时会被彼此烫伤。
兰斯年将早餐撤了下去,由着下人服侍穿上外套便带着宋青葵去了医院。
全身检查下来,花了一上午的时间。
医生最后给兰斯年做汇报的时候,兰斯年问了一嘴,“你说现在不能给她注射reborn?为什么?”
医生是个地道的德国人,他下意识看了宋青葵一眼,神情有些紧绷。
宋青葵的手指蓦然握紧了,指甲都陷进了掌心软肉里。
“说话呀……”兰斯年嚼着棉花糖特别好脾气的模样。
医生咽了一下口水,这才开口道:“小姐她才从外面回来,身体机能还没有恢复到最佳状态,等过段时间就好了。”
兰斯年有些不高兴,“那就马上给调理好,最迟不能超过一个月。”
医生战战兢兢应了声好。
宋青葵心里松了口气,她转头跟兰斯年道:“我下楼去透口气。”
下了医院楼梯,一拐角,初七正在那儿抽烟。
她穿着吊带裙和机车服,很飒,她一看到宋青葵走过来便灭了烟,斜眼问了句,“你不怕我告诉他吗?”
“不怕,既然找你帮忙,就不怕。”
“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直觉。”
墨西哥城的冬夜并不寒冷,但是宋青葵却睡得不是很安稳。
她做了一晚上光怪陆离的梦,一会儿梦到小时候在贫民窟里乞食的往事,一会儿又梦到顾西冽,前后两种对比与反差让她这个梦做得极为难受。
一早睁开眼她就抱着马桶吐了好半会儿。
洗脸的时候她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苦笑了一声。
人真的是贪心的,以往受委屈或者难过的时候她总想回到兰斯年的身边,因为兰斯年再疯,但始终却是和她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