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冽的心情很复杂,又气又恼,像是渴了很久的人终于看到了水源,但是一走近才发现面前只是假象。
他快被气笑了。
安静的走廊,他站在主卧门口,挂钟的声音滴答滴答在走。
他最终也没有去找冯婆婆拿钥匙,又回到了书房,盯着书桌上的文件,奋笔疾书了一夜。
他从来没有那么勤奋过!
到了黎明的时候,他总感觉脑子里一闪而过什么,好像这样的场景很熟悉。
他进不了卧室,被关在了门外,然后一个人缩在了另一间房的小床上,半天都没睡着,辗转反侧满腹委屈。
“呵……”顾西冽无意识的冷笑,手指捏着钢笔嘎吱作响。
他可能得了什么妄想症吧,不然怎么会有这么不靠谱的画面出现。
宋青葵和顾西冽是什么关系?
顾西冽自己也想知道。
他好像记得她很多事,又好像很模糊。她记得她的雏菊花被打碎了,眼泪流下来像一汪碎掉的月亮。
又记得她在台上打拳,手臂上每一寸肌肉爆发的惊艳力道。
但是他更记得,她最后捅他的一刀。
直接戳向心脏,一点都没有留手,他在抢救室昏迷了几天几夜,好不容易醒来了,在病床上当了大半月的废人。
黄蜂尾上针,最毒妇人心。
他们是什么关系?
他不喜欢她,每看她一眼都觉得头痛,浑身都在难受。
每分每秒他都觉得想要掐死这个做作又娇气的女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伸出来的时候,掌心里给她的却是一颗糖。
他在空旷的书房里处理事务,冯婆婆敲门进来送了碗汤羹夜宵,顺便问他——需要多一床被子吗?
顾西冽捏着钢笔盯着冯婆婆手机上的那排字,愣了好半天。
冯婆婆看他不回答,一时间有些踌躇,摸不准雇主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顾西冽忽然觉得文件上的字他一个都看不进去了,满脑子都是加不加被子?卧室里只有一床被子。
他果断的合上文件,“不用了。”
冯婆婆点了点头便不再打扰他,示意自己先去休息了。
顾西冽坐在书桌前有些心神不宁的处理着手上的事务,硬生生的将时间拖到了十二点。
午夜,雨还未停。
庭院里的泥土里都被雨水积成了好些水洼,树叶打着旋儿飘进了这些水洼,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