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泽生一直守在宋青葵的门口,绷直的身子像一株悬崖上的青松,又像一个尽忠职守的骑士。
他的目光一直警惕的看着楼下,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能让他对于顾西冽有种天然的恐惧。
以前有,现在则更甚。
他一刻都不敢松懈,尽管他的守护看起来是这么的微不足道与可笑,但是他依然坚持。
直到午夜的钟声敲响,大厅里再也没有其他人影,他紧绷的身体才缓缓松懈了下来。
整个西良苑没有一丝声响,像是一座孤岛,静默的倾听海浪翻涌。
凌晨的时候,他听到了卧室里有一点响动,便轻轻敲了敲房门,叫了一声,“姐姐?”
房间里没人回话,鹿泽生心里一跳,赶紧打开了房门。
一进去就看到宋青葵正起身打开台灯。
“姐姐,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因为顾西冽的三言两语,鹿泽生倒也能推断出宋青葵的身体现在不怎么好,一时间有些紧张的看着她。
宋青葵摇了摇头,“没事儿,就是忽然有点饿了。”
“你想吃什么,我去做。”鹿泽生说完后又有点后悔,赶紧接了一句,“或者我让厨房里的人做。”
宋青葵无声的笑了笑,“好,我想吃碗醪糟鸡蛋,加红糖的那种。”
鹿泽生一听是这个,顿时眉宇松了一些,“这个简单,我去做,你等我一会儿。”
宋青葵点了点头,“嗯,你不用着急,我也不是很饿。”
鹿泽生应了应便赶紧转身离开了,走的时候也不忘带上卧室的门,免得有风灌了进去。
宋青葵坐在床头,约莫五分钟后,她才下了床,走到了窗前,轻轻叩击了一下玻璃,“你出来,我刚刚已经看到你了。”
她说完也不着急,就站在那儿等着。
窗外的树影映照在房间内,飒飒摇曳着,她静默的站在那儿,身形纤细,美好的像是一幅油画,又像是一出无声的电影。
这电影又恰好是到了一场拉锯战,谁先出声,谁就输了。
输得自然不是宋青葵,她一向不会输。
窗台外搭上了一只手,手臂间绷起的力道带起了整个人影一跃而上,如以往盛夏的少年,在深夜赶赴一场让人惊喜的约会,带着蔷薇的瑰丽与薄荷的烟草味道。
宋青葵的眼眸一点一点睁大,整个人不自觉的趴到了窗前。
窗子外被钉死的铁皮不知道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