畔隔两条街就有医馆,以方才那侍卫的本事用不了那么长时间。
然而,大夫还没等到,另一人却先到了。
沈倾言一眼便瞥见巷口处的那道玄色身影。
仿佛瞬息之间,对方就到得画舫之中。
“江都统。”沈倾言喃喃了句。
但江南萧连半点注意力都未分给他,满心满眼都是躺椅间那人单薄的身影。
只分开了半天时间。
这人又成这般模样了。
不是说要等他来接吗,怎么会成这样了。
江南萧压抑着心中翻腾的郁气,走到躺椅边,毫不犹豫地半跪在地,朝闭着眼的江望津伸出手,抬起的那只手脉络清晰鼓起。
仔细看,他的指尖落下时竟微颤了下,满是珍视之意。
恰在这时,杜建也扛着大夫回来了,见主子半跪在地心中惊骇。
江南萧冷眼撇去,“怎么回事?”
杜建把大夫放下,当即跪下,“世子忽然就……是属下办事不力,请公子责罚。”
真要他说,杜建也说不清楚。
江南萧目光转到那个被抗得肋骨疼的大夫身上,后者被这道冷冽的视线盯上,立马不敢耽搁地往躺椅上走去。
“这个就是病患吧。”大夫挪上前。
江南萧动作小心地将江望津的一只手托起,方便大夫把脉。
这是个老大夫,见状也不敢多瞧。少顷,他脸上表情有些沉重,“病患积郁已久,这是心病所致……”
心病还须心药医。
这句话即便在场众人没有一个大夫却也都明白其中道理。
沈倾言暗骂一句,今天江望津出状况分明是在听到沈倾野那一通胡言乱语后,原来真是这小子引起的。
等大夫说了几句需要静养云云,沈倾言这才上前。
“实在抱歉,江都统,此事是舍弟之过。”沈倾言在心里琢磨着这次要怎么罚——倒吊起来抽一顿还是饿他个三五七天……
同时,他言
辞恳切道:“此事我会禀明家父,定会给江都统和江世子一个交代。”
江沈两家也算世交,沈老将军的手段自不必多提,他手下沈家军纪律严明,稍有小错就是军棍伺候。对待自己儿子,沈老将军则更为严厉。
江南萧冷冷扫了一眼沈倾言,而后抱起现已陷入昏睡的江望津,嗓音冰寒:“此事我会亲自登门讨要说法,还请回去告知沈老将军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