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津对向他走来的蔺琰视若无睹,或者说,他现在已经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整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紊/乱而又痛/苦,似乎濒临崩/溃的边缘。
他无法接受蔺琰给出的答案。
蔺琰看着他失神的模样,略带些空洞的表情,那混乱的脑子里终于有了一丝清明,紧接着怒火中烧,“你在想什么?”
他几乎要被自己的猜测给逼疯,“你在想蔺稷?!”
蔺琰手上的剑似有不稳,剑尖朝着江望津而去。
后者却依然半点都没在意他,这样的发现让蔺琰更加无法接受。
凭什么。
他才是与江望津有着共同回忆的人,凭什么对方此刻满心所想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蔺琰眼神不甘,眸中满是愤恨,“江望津!”
同一时间,蔺澈也顾不得他手上的剑了,跟着大喊一声,向前跑了两步,“江望津躲开!”
被十数人围攻的林三转头望向那边,瞳孔蓦地紧/缩。他走了下神,本就全是伤痕的身上又添了力道,但他并未管,声音都透着急切,“侯爷!”
蔺琰既然能做出把人流放幽州的事,对江望津又如何会手软。
即使他曾对这个人有过好感,但当脑子完全被怒火占据时,他再也无法多想。
江望津若是眼里有了别人,他不再看着自己,那么留下来又有何用。
他早已高坐庙堂之巅,又怎会垂眼俯瞰世人,蔺琰从来都不在乎那些生活在他脚下的人。
江望津同他离心,他亦会毫不犹豫将之舍去。
“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
“江望津,你愿不愿意回来?”
“朕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包括朕身边的位置。”
他的嗓子里带着嘶/哑,犹如丝帛破/裂时发出来的声音,近乎癫/狂。
蔺澈正好撞/上来,听到这话差点倒吸/口气,“皇兄,你又在胡言乱语了!”
这两日他听了不少对方自称‘朕’的疯话,对外只能说他是被魇着了。不过没两日他却又恢复如常,蔺澈这才松了口气。
不承想,今天蔺琰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还会说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言论。
疯了吧!
父皇还在,皇兄为何自称‘朕’。
若让人知道,必会认为他怀有谋逆之心,将之告到父皇那里,皇兄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