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新娘子一个字都不敢多讲。
也不知她是害怕还是紧张。
“那,你是哪里人?”
“山,山后边的,后山乡……”
新娘子细声细气地答道,那声音仿佛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
在苏若曦看来,这个村寨,就已经是在大山深处了,考斯特足足开了两个多小时山路。现在听这小姑娘的意思,她的娘家,比这里更加偏远,而且偏远得多。
听了这个话,卫江南微微颔首。
后山乡,他知道。
是圭角的辖区,最偏远的辖区,大山最深处。
但最起码可以证明,这个“新娘子”,确实是通过正常“途径”,“嫁”到这里来的,而不是从其他地方拐卖而来。
当然了,真要是拐卖来的,这一家子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在行署副专员和县委书记眼皮子底下举办什么婚礼。
“曦曦!”
卫江南止住了苏若曦继续询问。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不但“新娘子”紧张得不行,就连“新郎官”额头上也冒出汗水。他这样的“大官”,苏若曦这样的大明星,给最底层老百姓的压力,那是实实在在的,半点都不开玩笑。
苏若曦继续问下去,卫江南担心“新娘子”会紧张得晕过去。
“谢谢!”
卫江南举起酒杯,对新郎父亲说道。
“谢谢大家的热情款待!”
说着,便一仰脖子,喝干了杯中的水酒。
“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这样的祝福话,那是绝对不可能说出来的。
好不容易,这场令人难安的婚礼,终于到了尾声。
等参加喜宴的人陆续离场,卫江南,包自勉,苏若曦等人,在蒙支书的引领下,来到了“新郎官”的家里。
新郎官家里,条件在村寨中属于中等偏下,住的还是老式木板房,应该是在新郎官的父辈甚至是祖父辈手里建起来的。
长年累月,日晒雨淋,风吹火燎的,不少木板都失去了原来的颜色。
如果按照严格的标准来评判,这栋木板房,其实已经应该列入危房的范畴。
“七哥,卫专员和包书记,要向你了解一些情况。”
蒙支书很严肃地对新郎官的父亲蒙老七说道。
这种同姓聚居的村寨,细论起来,每家每户都是族亲。按照大排行,蒙老七是他们这一辈人的七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