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出奇的平静,安大受鼓舞。事态毕竟没那么糟,就像她说的,事情总会慢慢平定下来。她对理查德的说情奏效了,再过一周他们就要结婚了——她认为婚后生活便能步入正轨,莎拉一定不会再百般排斥理查德,且会把心思摆在外界的事物上。
“我今天觉得好多了。”她对伊迪斯说。
安发现,现在能一整天不犯头疼,简直就是奇迹。
“也许是风雨前的宁静吧。”伊迪斯说,“莎拉小姐跟克劳菲先生就像狗跟猫,天生犯冲。”
“但我觉得莎拉已经比较习惯了,你不觉得吗?”
“我若是你呀,夫人,绝不会做不切实际的期望。”伊迪斯阴郁地说。
“可是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
“这点我倒不敢指望。”
安心想,伊迪斯总往坏处想!老爱钻牛角尖。
“最近就好多了。”安坚持道。
“啊,那是因为克劳菲先生通常都白天来,那时莎拉小姐还在花店里忙,晚上就轮到她陪你了,何况小姐心里这时只想着杰拉尔德先生要出国的事。等你们一结婚,他们俩就得同住一个屋檐下,你一定会夹在两人中间,不得安宁。”
“噢,伊迪斯。”安沮丧极了,伊迪斯的比喻太可怕了。
但这也点出了她的感受。
她绝望地说:“我受不了了,我向来讨厌争执。”
“没错,你一向生活在平静与保护之中,那样才适合你。”
“我该怎么办?伊迪斯,你会怎么做?”
伊迪斯语重心长地说:“抱怨无用,我从小就学会‘人生本就是一场苦泪’。”
“你只能说这种话来安慰我啊?”
“这些事是用来考验我们的,”伊迪斯简短地说,“你若是那种爱跟人吵架的泼妇就好了!很多女人凶得要命。我叔叔的第二任老婆便是一例,她最爱开骂,舌头之毒啊——不过发完飙后,她既不含怨,也不再多想,像没事人似的雨过天晴。我想是爱尔兰人的基因吧,她母亲是利默里克<sup>[1]人,我无意看轻他们,不过利墨里克人很能吵,莎拉小姐就有点那味道。我记得你跟我说过,普伦蒂斯先生是半个爱尔兰人。莎拉小姐很爱发脾气,不过女人心肠太软也行不通。还有,我觉得杰拉尔德先生出国是件好事,他永远也定不下来,莎拉小姐会比他有出息。”
“我看莎拉非常喜欢他,伊迪斯。”
“我倒不担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