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些人叫的是他,他目光短暂停留在“追债”两个字上,有些好奇直播间发生过什么事。
他眨了一下眼,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听见一阵从外面响起的脚步声——
隔着一堵墙,模模糊糊传过来。
与此同时艾克开着油量岌岌可危的车,停到了国道加油站,他下车丢了一沓钱让前面肥头大耳的胖子给他加满油,接着站在桩子旁边,看向前面绝对算得上简陋的服务区。
本来想在这小解一下的欲望,被前面的老式厕所搞灭了一大半。
虎鲸从车窗里探出头,大着嗓门催促:“你不是说要上厕所吗?赶紧去,时间不多了。”
“我知道,”艾克翻了个白眼,感觉胃里又翻腾了些,最后还是屈服于生理反应,往厕所那边走,边走边在嘴里嚷嚷着对虎鲸的不满:“催什么催!”
看见艾克进了厕所,虎鲸重新坐回到副驾驶上,他厚重的眼皮一翻,余光瞥向后面懒懒坐着的沈怀周,有些欲言又止。
沈怀周连眼都懒得抬:“有屁快放。”
“沈,你感觉……”虎鲸是这三个人中中文最不好的,他刚说几个字就切换了语言:“感觉身体怎么样?医生说你失血过多,最好多补补,要么今晚就我和艾克去,你回家休息。”
沈怀周狭长眼睛微微眯起,声音微有些不虞:“没点血就要回家里躺着,你当我是什么,柔弱的小朋友?”
虎鲸连忙说:“不是,哎,我是觉得。”
他想起昨天就在后面那个位置,身材柔软的东方美人匍匐在沈怀周身上吸食鲜血,而完全有能力推开他的沈,却一动不动地任由施为,导致自己差点失去性命。
他不能理解,但想了一晚隐隐约约又感觉,好像也能理解。
不过最让他担心的还是宋吟的去留问题:“沈,你还要留着宋吟吗?”
他和艾克所忧虑的是同一件事,都怕宋吟会再次失控,要是下次沈怀周再被吸血,有没有那么好运活着,那可不是说不准的事情。
沈怀周用手撑着额头,金发陷入指缝之中,还有几根垂落在眼前,他神情不变地望了一会窗外,正要启唇回答虎鲸关心的问题。
简易厕所中一个人高马大的白种人忽然跑了出来,他一溜烟跑到车旁边,举起一个银光闪耀的玩意儿:“瞧我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