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活着回去。都是第一次做人,咱们凭什么要给别人让路,就不让,就走我们自己的路!”
“你说好不好?”
最后一句,带着点娇憨,又带着点恳求。
傅问舟怔怔看着她,内心如同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击中,震颤不已。
前二十年的人生经历,犹如浮光掠影般在脑海里不断闪现。
七岁丧父,幼妹尚是婴孩,母亲悲伤欲绝,大哥懦弱无能,侯府摇摇欲坠。
那时的他,也觉得彷徨不安,前路艰难,可从未想过退缩。
他挑灯夜读,闻鸡舞剑,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即便不吃不喝,即便浑身是伤也不觉得苦,因为相信自己,因为满怀希望……
后来叱咤风云,战无不胜,无一不是没有退路下的勇往直前。
没有退路本就是人生常态,是自己身子废了,心也废了,自己把自己困于泥潭,再无前行的勇气了而已。
若只他一人倒也无所谓,可上天偏偏让温时宁出现……偏偏给了他不得不勇往直前的理由。
良久,傅问舟似乎是豁然开朗,手掌轻轻放在温时宁头上,郑重地点头。
“好!我们一起走!现在就走!”
温时宁:“嗯?”
傅问舟眸光闪烁道:“去和奶娘他们一起吃年夜饭,吃完就走,连夜走。” 。
傅问舟道:“我征战立功时,得过不少赏赐,除了奶娘他们现在住的宅子,另外还有四五处,以及母亲早年给我的铺子有两三间,还有各种奇珍异宝,和我早年的书画都很值钱……”
这些温时宁是知道的。
“所以,大嫂怕我以后会带走?”
傅问舟摇摇头,“明着,你无论如何都是带不走的。但我许诺过你,在死之前会帮你安排妥帖,实际上,我已经在做一些安排。大嫂对钱财尤为敏感,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
温时宁瞪大眼睛,“二爷你……”
傅问舟打断她,“这或许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猜是有人不希望我们好过吧。”
温时宁瞬间就想到了,“安王和温书妍!”
“所以,时宁……”
傅问舟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形成了一道浅浅的沟壑,那是内心挣扎和痛苦的痕迹。
“我之前说能护你那些话,可能是托大了,你若愿意……我会趁此机会将你送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帮你安置妥当。”
“我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