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安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其实对他来说,二爷在哪里家就在哪里,成不成家的无所谓。
反正他的命都是二爷救回来的,无父无母,也没什么值得传承给后代的……除非遇到心意相通的人,所图不过余生能相互有个照应。
次日一早,万里又来看诊,同时给傅问舟带来消息。
傅晏修升官了。
“金部主事……”
傅问舟眉心微蹙。
大哥若是个有心的,就该避让才是。
可以他对傅晏修的了解,恐怕是没那个心的。
果然,万里接着就道:“侯爷当日就让大夫人送了重礼去安王府,看来是打定了主意要去任职。”
“虞老让您别再记挂京城的事,好好养身子。”
傅问舟压下心中不安,“让虞老和诸位谨慎,千万别因我而深陷,该抽身出来就抽身出来。”
此时他还不知,虞老的孙女已经被盯上。
万里犹豫了下,轻叹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覆巢无完卵……这世道若连二爷也欺,那便是乱世,乱世之下,匹夫有责。”
傅问舟的心微微震动,涌上一股难言的悲凉。
源头活水来,方能清如许。
为君若不作为,再埋多次忠骨也惘然。
只盼圣上在储位这件事上,能多几分清醒才好。
可这些,已经不是他能操心的了。
“廖神医说他会尽快赶来,请二爷放心。” 。
老大爷走来说:“我家老太婆看人可准咧,你们听她的准没错。”
婆婆羞涩一笑:“忙你的去吧,小心点脚下,别摔了我可不伺候你。”
老大爷逗趣:“是是是,听娘子的。”
“你再贫!”婆婆扬起手,却是笑的不行。
老夫妻一看就没少斗嘴。
温时宁望着他们,跟着吃吃地傻笑。
原来夫妻间还可以这样的呀!
不过,二爷瞧着,应当不会这么贫。
温时宁歪着脑袋又看傅问舟。
傅问舟被她瞧的耳根有些烫,面上却是镇定道:“那我们多留一日,后日再走。”
离开馄饨摊,四人慢慢逛着走。
依着风俗,买了衣服,还买了一堆石头……买石头才有趣。
因为只能捡不能买,但路上的石头早被人捡光了,且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