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的亲人,从战争的残酷回归到生活的温暖,从死亡的边缘回归到新生的起点。
事实上,他也确实是打了一场艰难的仗。
漫长的痛苦,无底的深渊,孤身一人的挣扎……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值得,所有的苦痛都不再是苦痛。
傅问舟侧着头,在温时宁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地一吻,喃声低语:
“时宁,我回来了。”
他会努力地留下,陪她长长久久。
天光大亮时,晋安才迷迷糊糊地醒来。
他活动着酸痛的四肢,揉着迷糊的眼睛,和往天一样,第一时间走去看傅问舟。
四目对上,晋安以为是幻觉,又用力地揉了下眼睛。
是二爷,二爷醒了。
晋安刚要张嘴,傅问舟竖起食指,‘嘘’的一声。
晋安赶紧捂住嘴巴,一步三跳地蹦出去,不一会儿,他的声音还是响彻了整个庄子。
“二爷醒了!二爷醒了!”
廖神医和温时宁被惊醒,两人都睡懵了。
廖神医活动着颈骨,“二爷,谁是二爷?”
温时宁:“二爷醒了……二爷醒了!”
她猛地抬头,对上傅问舟漆黑又温润的双眼,心跳的厉害,声音却很轻:“二爷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 。
廖神医满意地点了点头,“对了,你怎知腹罨疗法?”
温时宁道:“是二爷说给我听的,他看过许多的奇闻异志,经常给我讲一些稀奇古怪的事。”
廖神医直呼天意,“此法,最早还是北蛮人发现的,至今仍在延用。”
他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想到,许是骨子里看轻排斥北蛮人的缘故。
不够客观,不够理智,不够镇定。
这些方面,他还不如温时宁,说来惭愧啊。
廖神医自我反省片刻,捊着没剩多少的胡子,满目亮光地看着温时宁。
“丫头,等二爷好了,你就拜我为师,那话还算数吧?”
已经不叫二夫人了,这是志在必得呀。
温时宁笑盈盈地点头,“算数。”
廖神医顿时精神大振,“如此,二爷不活也得活,阎王爷来了也没用。”
温时宁小脸一苦:“还是别来了,二爷可经不起折腾。”
“对对对……”
廖神医哈哈一笑:“老夫后继有人,可有得忙,确实不屑再与那老家伙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