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宁蹲在傅问舟跟前,仰着小脸问。
傅问舟望着那几间学堂,垂眸说:“当个教书先生如何?”
温时宁笑:“我看行。”
“那就这么定了。”
温时宁下巴抵在他腿上,喃喃轻声:“我就负责种药材,种花草,赚银子,二爷就负责教书育人。”
这样的日子,光想想心里就暖的想哭。
傅问舟低眸,见她眼睛微微阖着,两排长长的睫毛,卷影朦胧。
“时宁……”
有些话,明知不可说。
可不说,又怕留下遗憾。
“每个人生命的长度都是不一样的,没有谁能陪着谁走到终点,有先有后……是必然的事。”
温时宁还是闭着眼睛,“嗯,我知道。”
傅问舟:“时宁出现的这段时光,是我生命中最精彩的一部分,我要谢谢你。”
温时宁还是没有睁眼。
“二爷打算如何谢?”
傅问舟想了想,“这可难到我了,好像怎么谢都不够。”
“那就不要说出口。”
温时宁突然睁开眼睛,歪着头,目光清凌凌地望着他。
“谢也好,欠也好,不管是什么,就这辈子算。”
“二爷若是算不清楚,休想逃!”
话落,起身推着轮椅。
“风大,回去吧。”
这是生气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此刻,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后山。
每晚,傅问舟都会去后山温泉里泡上半个时辰。
平时都是晋安和穆九一起看着,有时廖神医也在。
这晚,香草像是动了胎气,温时宁和晋安陪着,换了宋哲去。
宋哲不会武,中途穆九也就是听到外面有异动,出去了趟回来,就见宋哲直挺挺地躺在水池边。
他心一惊,看向傅问舟。
“二爷!”
傅问舟沉声:“别声张。”
隔着水雾,穆九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此刻的二爷,像是风一吹就会烟消云散似的。
穆九莫名心慌,上前一步。
“发生什么事了?”
傅问舟道:“去将廖老请来,莫要让二夫人和其他人知道。”
傅问舟不想死,但眼前不得不死。
睿亲王和太子亲笔。
军令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