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手，那向来带着暖意的手此刻有些冰凉。
“我知道你担心我。”
“但如果，他们以为的事实，最后被证明不是事实呢？”
温浅懵了，“什么意思？”
薄宴亭垂眸，“我虽然不知为何我的病情加重，但我想，方医生今天特意叫了你过去，应该是跟你聊了有关于我病情的事情吧？”
温浅突然有些心慌。
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还是说孟溪告诉他了？
“不用这个眼神看我，我的病，我其实比任何人都清楚，只要两个人格重合，我的病就会大好。”
温浅沉默了。
薄宴亭身体内的记忆是共用的。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的所有谈话，他体内的另外一个人格都会知道。
姜琰那么爱她，那么尊重她，她怎么舍得谈论这个有关于如何消灭他的话题？
“我……”
薄宴亭唇角勾起了一道笑，带着淡淡的苦涩。
她爱姜琰。
这份爱，超越了她对自己的爱。
所以她在两个人之间犹豫不决，无法做出决定，就是害怕伤害姜琰。
这个认知，让薄宴亭觉得自己的心口好像少了一块儿。
可他内心很清楚，如果一定要拿他和姜琰相比，他的爱的确没有那么拿的出手。
所以他除了吃醋之外别无他法。
“浅浅，我知道这对于你来说很难，可是眼下能帮我的人只有你了，如果像昨天晚上这样的情况再多发生几次，我估计我的脑子应该承受不住，我或许真的会彻底变成一个疯子。”
“不会的！”
疯子这两个字，像是什么东西的开关，温浅瞬间抬起头来反驳他。
“我一定不会让你变成那个样子，我就是心理医生，你相信我有办法的。”
“你舍得吗？”
四个字，让温浅眼眶微微一红。
她够清晰的看到薄宴亭眼底的醋意和在乎，可她没办法欺骗自己的心。
“不舍得，但如果这是救你的唯一办法，我不会放弃。”
这是温浅第一次正面回应薄宴亭。
她的回答也等于告诉薄宴亭，她心里最爱的那个人是姜琰。
很难受。
难受的心口好像无法呼吸一样。
心里另外一个声音疯狂的在叫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