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浔不自在往旁边闪了闪, 试图离耳边的热流远一点。
对方原本悦耳清澈的声音,忽像是恶魔的低吟,在充满阳光书香的教室中, 格格不入。
耳边明明呼出的是热气, 莫名让人脊背发寒。
他收回目光,没再看宋嵩和新同桌。
“只是排座位而已,别这么说宋嵩。而且刚才宋嵩也给你写了字条, 只是还没递给你,你就先一步挑我坐同桌。”
话是这么说,语气还是有些低沉。
“看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是这个意思……”薄浔还没说完,肩头的重量倏地离开。
耳边的炽热和吵闹即刻消退。
只剩空调“呼呼”的声音和凉爽的冷气。
余光里,俞烬已经拿出新课本开始预习, 没再看他。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心里,突然有点空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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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秋老虎像熔炉一样, 尤其是中午,极度高温下,除了需要体训的学生,根本没有人愿意在室外长待。
省赛市赛, 以及其他大大小小的赛事都集中在下半年, 这次开学后,薄浔明显感觉到教练更加严厉。
比如热身的时候,他蹲下系了一下鞋带,立刻喜提200个俯卧撑。
练三级跳的中途, 薄浔趁着教练去洗手间的间隙, 和大家一样开始懈怠摸鱼。
“薄浔, 让我喝口你的水, ”蒋翰也从沙坑里爬起来,绕到薄浔身边,“水杯放教室忘记拿了。”
薄浔把自己的矿泉水瓶递了过去。
趁蒋翰喝水的时候,他瞅准时机,猛地拍了一下瓶底。
蒋翰猝不及防,直接浇了一脸冰水。
薄浔还没笑出声,突然喉咙一紧。
整个人被紧紧的锁在臂弯里。
“我错了我错了,蒋哥我错了!”道歉的时候,薄浔语气还是幸灾乐祸。
“薄浔,你是真的狗啊。”
头顶,蒋翰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
“真的错了,放开我求你了!”薄浔还是嬉笑着,说完喉咙被勒的更紧。
这次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无声的张了张嘴,沉默的求饶。
打闹间,他看见地上多了一道人影,快步朝他们走来。
“小浔学长!”
听到这声嘹亮的学长。
蒋翰松开锁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