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车里取出一瓶常备的矿泉水，抽了仪表台上面纸巾盒里的纸巾，沾湿后给自己擦脸，边擦边问，“你就回答我，你最后跟我讲那通视频电话，要我帮你选红线、蓝线的时候，是不是已经知道炸弹是假的？”
如果明知炸弹是假的，还不告诉她，搁那儿和她玩生离死别，骗取她的伤心和眼泪，耍她玩，他简直罪无可恕！
“姜圈圈，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怎么可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祁昱解释，“是，我承认，我破译到最后的时候，确实觉得不太对劲，确实怀疑，炸弹装置是假的。”
“但说到底还是怀疑，我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那你让我怎样？最后跟你视频通话的时候，浪费时间告诉你我的一个不确定的猜测吗？”
“所以我根本没有故意撒谎骗你耍你玩行不行？万一我就是猜错了，我就是剩下最后几秒钟的生命，你还不允许我见见你、听听你的声音、跟你讲讲我的临终遗言吗？”
一口气撂完话，没得到姜语笙的反应，祁昱飞快地侧目瞥她一眼。
只见姜语笙好像并没有关注他的话，正蹙起眉心用手机摄像机的自拍功能当作镜子整理她的仪表。
遭到忽视的祁昱嘴角微微抽搐：“姜圈圈，你的耳朵呢？”
“我的耳朵说它听见了。”姜语笙回答，然后建议道，“祁昱，结婚证还是明天再领。”
祁昱火大：“姜圈圈你确定你爹耳朵听见了？听进心里去了？”
“可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的眼睛肿成这样、脸上妆也花了，让我怎么进民政局？”比谁嗓门大音量高是吧？姜语笙拒绝输给他。
祁昱：“……”
姜语笙转头打量他：“你现在的样子也完全不是进民政局的最佳形象。”
祁昱差点被她带歪了：“今天我们什么形象一点也不重要！照片我们拍好了、资料填好提交了，现在只是去把人家已经帮我做好的红本拿到手！”
姜语笙滞住两秒，然后迟钝地拖长尾音“噢”一声：“……对啊，我忘记了。”
祁昱：“……”
安静了大概五秒钟后，两人不约而同地爆出笑声。
祁昱肆无忌惮地嘲笑：“姜圈圈，就你这破记性，不和我结婚，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嗯？你自己说？”
以为姜语笙怎么着都该继续怼他几句。
结果姜语笙回应给他的是，往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嗯，是啊，谢谢你祁昱，谢谢你，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