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姓埋名,行踪更是不能轻易暴露,她还是等谢衡之来了,再确认能否回信。
于是她合上了信纸,将其妥帖收进了橱柜里。
转眸一瞥,看见了柜子里装着针线和布料的竹筐。
其实亦泠早就开始偷偷摸摸学做衣裳了,料子也剪好了,只是她实在不太会用针。
缝不出像秦四娘那样整齐漂亮的走线,更别提在衣襟上绣上名字,遂作罢许久。
不过……
亦泠拿出竹筐,坐到了床边。
现在连太子都能穿上沈舒方做的衣裳了。
做人不可处处攀比,但别人有的,谢衡之也得有。
左一针,又一针,糊糊弄弄又一针。
待桌上烛火几乎燃尽,亦泠都浑然不觉光亮越发不足。
直到她的指尖忽然被扎了一下,痛得亦泠直甩手。
也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已经亥时了,谁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亦泠心头猛然狂跳起来,慢吞吞走到门边。
“谁?”
“是我。”
谢衡之?
他怎么又回来了?
亦泠立刻打开了门。
寒风灌入,谢衡之还喘着气,头发衣服上却铺着一层细细的雪,显然是策马而来的。
“怎么了?”亦泠问,“出什——”
没等她说完,谢衡之忽然跨了进来。
裹挟着风和雪,将亦泠紧紧抱在怀里,什么都没说。
亦泠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抬手关上的门,她根本感觉不到冷,只觉得呼吸不畅。
屋子里燃着炭火,谢衡之沉重的呼吸声就拂在亦泠耳边。
“这次是不是真的要走了?”
她问。
谢衡之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第一场雪比预料中提前了一个月。”他低声说,“为防大雪封山,后日清晨大军就要出发。”
意料之中的答案,亦泠听到后,在这暖烘烘的屋子里,还是心底一沉。
“那你怎么来了?你快回北营去!”
“本就已经万事俱备,只待林将军下令开拔。”
谢衡之捧着她的脸,低头蹭了蹭她脸颊,眉心轻颤,“今晚很冷,想抱着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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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躺上床时,已是深夜。
谢衡之说抱着亦泠睡,就当真只是抱着她睡,什么都没做,只是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