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荡荡地将她退回了倚君阁,美人一朝沦为整个京城的笑谈,自此门前冷落,鞍马稀疏。
叛贼入京,把倚君阁当作发泄之地。
她瑟缩在墙角,看着为首的那个男人的脸上堆满了肥肉,他的嘴边是欢淫过后放肆嚣张的笑。
“姜娆,京城第一名花?”
他步步朝着她走来,眼神肆冽冰凉,眸中是欲壑难填。
她感觉自己的下巴被人轻佻地抬起,猛地吸了一口凉气。
昔日矜贵的一朵名花,今日却任人把玩践踏。
那人如饿狼般贪婪地扑上前,她的娇躯哪能承受这突如其来的蛮力,素白的手挣扎了两下,手镯反射出一道凌厉的光。
刺痛了她的眼。
她仓皇抬眸,正见男人挥了手,欲撕开她的外衫。
下一秒,他看见她口中流出的鲜血。
忍痛咬断了舌根后,姜娆的身体一寸寸凉了下来,临死前,眼前呼啸而过此生的光景,昔日的美人瘦如枯槁,终于明了六姨的良苦用心。
她落得此番光景,只因她姜娆身后,没有一方权势的庇护。
大魏早已风雨飘摇,表面光鲜奢靡的倚君阁身后,没有一方权势的庇护。
阿娆,嫁权势,保自身。
待她再次醒来,看着仍是光鲜的倚君阁时,还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一梦过三年。
还是大魏宣帝十八年,叛贼还未入京,而她仍旧是京城的一枝名花,也还未惹恼谢云辞。
一切都来得及,一切也都刚刚好。
……
她随着芸娘一前一后地穿过长长的亭阶,还未行至主阁,就听见四起的琴音,缥缈的琴声伴着悠扬的萧声,往来应和。
靡靡之乐,必有好舞。她此番前去,便是献舞于堂前,博那谢家公子一笑。
正想着,还未走至迎宾阁,一阵喧腾突然传来,想必是哪个笨手笨脚的姑娘惹恼了客人,姜娆不以为意地继续朝前走着,却听见了一声略带稚气的男声的嘶喊。
一桶乱棍之后,又传来了几声低低的呜咽。
“咱们阁里头,什么时候还有娈童了?”
她循声望去,恰见一个少年,被人生生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于是便疑惑地出了声,目光也止不住地落在那少年的身上。
“那是今儿上午六姨刚买下的娈儿,原本那是那贩子准备卖进贵人府中做奴才的,六姨见他生得俊俏,便花了两倍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