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沉璧今日的话格外多。她偷偷打量了一眼眼前男人面上的神色,思索了一会儿,便试探性地道:“对了,沉璧见殿下自从回京后,便整日愁眉不展。殿下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刈楚的手往一旁的茶杯探去,轻呷了一口茶,“得胜回京,本王还有什么烦心事。”
“喔,也是,”沉璧沉吟了片刻,再启唇时,却已是弦外有音,“沉璧听闻殿下昨日去了倚君阁,还以为殿下又在为国事担忧,英雄不问家事问国事,殿下……”
她这句话,停得恰到好处,恰恰让刈楚握着茶杯的手僵了僵。片刻后,他瞧着眼前女子欲言又止的神色,突然出声:“万年,方才可有什么人来过?”
“殿下?”万年疑惑。
不等万年答,沉璧望着刈楚握紧杯壁的右手,缓缓言,“方才有位姑娘来找过殿下,在门外踯躅许久。我瞧着她好像是有什么急事,便带她进来了。此时——”
正说着,她突然环顾了四周一圈:“她自己不肯进荷花殿,我也不知她如今去了哪里,想必是已经离府了吧。”
她的话语轻轻,语气也不咸不淡,似是在同他讲一件极为琐碎的小事。
男人的面色陡然变了变,却还是强定着神,于棋盘上“呛”地落下一子
尹沉璧垂眼瞧了瞧棋面,数秒之后,终于轻轻出声:
“殿下,您的棋乱了。”
寒风中,女子镇定自若地落下一字,又抬眼看着眼前面色微变的男人,抿唇轻笑:“殿下,您心不在焉了。”
刈楚斜斜瞧去,却见棋盘之上,白棋被黑棋围得水泄不通,不过对方一个子,便杀得白棋方寸大乱。
“殿下,沉璧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