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受沈刚振的调解,然后狮子大开口敲诈了几十万的精神损失费。
沈刚振一看不用坐牢,立马满口答应了,反正他们家有的是钱,这么点金额还不放在眼里。
而范凝颇有微词,觉得赔大了,那个女人的贱命哪值这么多钱?可看着坐在沙发上一脸漠然看着窗外的沈宸,范凝心里打鼓,勉为其难地签下了调解协议书。
她知道最难缠的不是见钱眼开的外婆,而是看似事不关己的沈宸,外婆只想要钱,而沈宸是真的想要她死。
双方签了名后,协议书就生效了,沈刚振很爽快,一次性就把钱付清了,外婆也没再纠缠,带着钱回乡下老家安葬沈母。
沈宸和冬露说了一声后,隔天也回去了一趟,处理沈母的身后事。
灵堂前,外婆趴在沈母的棺材前哭得撕心裂肺,眼睛肿得像鱼泡,而沈宸则一动不动站在她身侧,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更别说眼泪了。
仿佛躺在棺材里的人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前来祭拜的亲朋好友看到沈宸这个样子,在背后交头接耳地议论,说他是个白眼狼,生母死了连哭都没哭一声。
就算装装样子也好啊。
沈宸充耳未闻。
然后就是下葬,坟墓建好的第一天,陆续有人来祭奠,外婆在接待人时,白眼狼在旁边安静地烧纸。
等到了第二天,几乎就没什么人来了,连外婆都不在,据说是赶去医院照顾患了同样病的孙女。
才刚建好不久的墓前,只站着白眼狼一个人。
他守了整整三天。
山上雾气浓重,天空飘着微微细雨,沈宸蹲着身子看着墓碑,照片是沈母年轻时候的样子,貌美如花,笑容芬芳。
他凝视片刻,低低笑了,脑袋靠过去,额头轻轻抵在照片上,喃喃:“妈,恭喜你解脱了,抱歉,我没能实现承诺,治不好你的病。”
“虽然现在说这个有点晚,但我还是想问一句,你一直都那么想死,有舍不得我过吗?”
有没有一点点,因为我,有活下去的勇气呢?
想也知道不可能。
沈宸像是沉浸在往事中,眼眸变得幽深,晦暗不明。
手机忽然响了,他回过神,拿出来看了眼,是冬露发来的微信,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
过了一会儿,她又发道:“是老师叫我问的。”
沈宸哑然失笑,脑中一下就勾勒出女孩别扭傲娇的可爱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