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陆衍琛穿上了一身黑色大衣前去凭吊。
还是同样的地方,还是苏家。
上一次苏南风来参加我的葬礼,如今就变成了我参加他的葬礼。
想来也真的挺可笑的。
我们相继死于苏宁安之手,而她却好端端站在苏南风的骨灰盒前面。
假惺惺流出了几滴鳄鱼的眼泪。
苏太太的精神状态很差,她一身黑衣,呆呆坐在那,像是被人夺去了魂魄。
也许是这两天哭够了,一双泛红的眼睛没有一滴眼泪。
苏南阅和苏父肉眼可见瘦了很多,人群中,我看到了苏南荼。
去年开始他去国外开拓市场,连我的葬礼都没有出席,苏南风一死,他倒是回来了。
从前的苏家虽然不是顶尖豪门,那也是十分热闹的。
如今奶奶在医院,我和苏南风一死,感觉这个家已经在慢慢溃散了。
这是否就满足了那个人的想法?
而我冷眼看着这一幕,心里没有半点怜惜,毕竟弄到这一步的人,是他们自己。
让我更加关心的是那人如果对苏家有恨,那么一定会出席苏南风的葬礼。
就像凶手会再度出现在犯罪现场,回来欣赏自己的成就,看到家属的痛苦而心满意足。
所以今天,很大概率上他会出现。
我和陆衍琛只需要以旁观者的姿态静悄悄等鱼儿进来。
为了避嫌,我并未和苏家的人有过多接触。
甚至连苏宁安,我都没有多看几眼,就跟无数来凭吊的人一样,将自己伪装成了路人。
人群中,一人朝着我走来。
是几天不见的陆时晏,我听陆衍琛说他这几天都在我们的婚房待着。
他脸颊削瘦,看着憔悴极了。
我给他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乱来。
他倒是听话,立即收敛了目光,走到我们身边打了个招呼:“小叔。”
看向我的时候,明显声音凝滞,“小……婶婶。”
我点了点头,假意关心:“来了,看你气色不怎么好,要好好休息。”
“谢谢小婶。”
他抬起手时,我看到他手腕上的佛珠。
“这手串……”
我记得我灵体消散的那一刻,手串也断开了。
原来他这几天在老宅,就是在寻找断珠。
比起从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