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安慰剂。他用剩余的全部心神去听取爱人的每一次呼吸,记下每一次间隔的空隙。
于是没那么疼了。
听,他的爱人就在那里。
“阿阵。”泷泽纯一悄声呼唤他的爱人。
于是他的爱人便慷慨地给予回应:“嗯。”
泷泽纯一感到晕眩,不确定自己是否将手机攥得太紧,或是太松。他数着黑泽阵的呼吸声,就像注视着自己的心电图。
电话那头的黑泽阵只是沉默,而这正好是泷泽纯一渴望从爱人那儿索取的全部。
他在呼吸的时候,泷泽纯一便还活着。
不知过了多久,泷泽纯一在令人安心的沉默中渐渐入睡,连疼痛都如潮水退去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潮汐服从于月球的引力,黑泽阵不正是他的月亮吗?
在真正脱离现实的束缚之前,他听到黑泽阵说了什么,模模糊糊地应了声好。
所以当泷泽纯一被酒店套房门铃惊醒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蒙圈的。
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躺在这里,门外是谁?
首先看了看时间,晚上九点,他睡过去了六个小时,和黑泽阵的通话在四个小时前就被挂断了。
很好,清醒了一些。
泷泽纯一掀开被子,在起身下床之前深深吸入一口气,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
“呃……”
饶是如此,当伤口被迫承担压力的时候,还是被剧烈的疼痛折磨得差点摔倒。
泷泽纯一勉强站稳,透过猫眼望出去。
瞥见一片银白的发和黑色的风衣,以及熟悉刻骨的下颚一角。
——该怎么解释他小腿上的枪伤?
在大脑得出这个问题的答案之前,手已经迫不及待地拉开了房门。
他的爱人正等待在门外,而泷泽纯一需要他。
这就是此时此刻唯一重要的事情。
——像一个渴得快死的人所体会到的欢乐,明知道自己爬近的泉水已经下了毒,却偏要俯身去喝那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