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安闻言,心情复杂地翻开卷宗。
他明白李淮的意思,不必压抑自己,可做人,他有自己的要求。
想着间,裴钰安又去处理了一起案子,这案子是这样的。
男子痴念青梅,却苦于家境不好,怕成婚后,不能让心上人过上好日子,便忍痛看着青梅嫁给他人。
哪成想,前些日子,青梅不到二而亡,男子一打听,才知青梅的丈夫近年来脾气不好,对青梅非打即骂,青梅苦熬几年,终是忍受不住,自尽而亡。
男子暴怒之下,持刀砍死青梅夫君,又痛哭流涕,道早知如此,他绝不想着离开她才好。
黄昏时分,裴钰安听着人喋喋不休的后悔之词,将人收押入考,之后他离开天牢,忍不住自嘲一声,细想起来,这案子开头和他有些相似。
他不能给云郦正妻之位,便以为出府对她最好,故她说出那番话,他亦能忍住心动。
裴钰安回到国公府,他先去荣正堂,昌泰郡主躺在床上,见他进来,冲他招了招手,“临嘉,看看母亲的针线如何?”
昌泰郡主手里拿着一双食指长的虎头鞋,虎头用金银二线交织而绣,算不得栩栩如生,针脚却尤其细密。
昌泰郡主将虎头鞋递给他,“断断续续绣了三个月,也不知道能不能瞧见我的孙儿能穿上她。”
裴钰安垂下眸,忍不住问:“母亲,若是个孙女呢?”
昌泰郡主眸子一亮,坐直身体,“你的意思是云郦……”明蕊才过去几日,尚未圆房,自然不可能怀有身孕。
她一拍手道:“孙女母亲自然也喜欢。”说话时,她的精神头登时大好。
裴钰安握紧手里的小虎鞋,说道:“我就是随便一问,云郦没……”
昌泰郡主顿时失落,裴钰安安抚几句,昌泰郡主心情渐好,他回外书房,敛眉沉思。
不知多久,脚步声传来,裴钰安偏过头,白皙若玉的手轻轻放下茶盏。
裴钰安定了定神,抬眸看向云郦,云郦穿一件粉色比甲,“世子。”
她笑吟吟地看着他,仿佛和他不曾有任何隔阂。
裴钰安端起茶,轻轻抿了几口。
许久许久后,他搁下茶盏,云郦依然立在原地,裴钰安绷紧心弦,终是轻声问,“云郦,你今天想好了吗,可改了主意?”
云郦直接回,“奴婢当然没改主意。”
裴钰安指腹微微一抖,他抬眸,目光深深地看向云郦,“云郦,你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