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夜阑轻轻点了一下头,也不知道他看不看得见,然后转身回去,举着蜡烛去了书房,安静地研墨铺纸。
燕明庭说是很快回来,但还是被朝堂的事绊住了,先是和众人商议剿匪的事宜,延长了下朝时间,又被不少人拉住,恭贺他生辰快乐,争相说准备了贺礼,就等着登门吃酒。
这哪能行!
跟你们很熟吗?
燕明庭一点也不想在大好日子跟他们虚与委蛇,把所有应酬都退了,扬言不办席、不收礼、更不接客。
众人悻悻然,唯有阚川不着痕迹地跟上他的脚步,将一份地契交给了他。
“这怎么使得!”燕明庭连连推拒,虽然知道阚川是赵夜阑的人,可他也不能收这么贵重的礼啊,“你快些收回去,不然我可要捶你了。”
“将军误会了,这不是要送你的。”阚川看了一眼四周,见左右无人,才低声说,“这是‘他’不小小心落在我孩子的礼物里了,烦请你送还给他。”
赵夜阑如此财迷,怎么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落下,定然是故意送给阚川的,只是阚川不能要啊。
“我知道了。”燕明庭皱起了眉,心里那一丝可疑又重了些,片刻后,他笑着拍拍阚川的肩膀,扬声道,“行吧,既然你送的是字画,我就破例收下了,以后再不许破费了啊!”
虽然四周无人,阚川还是被他的谨慎逗笑,附和道:“好,改日就该将军给我孩儿送满月礼了。”
“好说好说,不过有一件事,我还想请教请教你……”
将军府的早膳都快凉了,燕明庭才姗姗来迟。
小高见他回来了,立即高声喊道:“大人,将军回来啦!开饭啦!”
燕明庭笑了笑,先一步坐下,低头看了一眼桌面上的菜,有一碗长寿面,里面卧了两个蛋,其他碟子里装的都是小菜。
“将军,快吃了这碗长寿面。”覃管家笑眯眯道。
“赵夜阑……呢。”燕明庭话音顿珠,因为他看见了从门房里出来的赵夜阑,穿着一身赭石色衣裳,颜色深沉又华丽,衣袖衣摆都有线绣成的流云,身上的花纹又是用金银线相交钩织出的花样,复杂到他看不懂是绣了什么,只是觉得异常赏心悦目,叫人挪不开眼睛。
燕明庭忽然就理解赵夜阑为何这么爱买衣裳了。
人靠衣装,衣装也要靠人。
相辅相成才能达到这种效果。
买!再贵也要买!全部都买下来!只有好看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