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管闲事。
商淮心想你还是赶紧别说了,暗地里唉声叹气地带着人去了厨房。
方寸之间倏然静下来,一顿饭吃得心惊胆战,罗青山抱着药箱低着肩骨,一惊一乍,进也不行,退也不行,正两难之际,却和温禾安的眼神对上。
他和这位一少主相处也有一段时日了,她应对任何事向来都有自己的章程,不急不缓,有条不紊,难得见现在这样带点窘迫,想说什么,又无从
说起的样子。
温禾安确实,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凌枝口无遮拦,向来随心所欲,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她是好心,然而那些词,也确实太过……露骨,尤其是在陆屿然面前,让她怔过之后,很有些茫然无措。
“晚上不能下溺海,我们只能等天亮了去试试,你先上楼歇一会吧。”温禾安望着他,说起正事上的布署安排:“我等会再和她聊一聊,无归和双鱼阵在不同的地方,若是相隔甚远,大概要分队行动,我问问她还能不能在萝州城找出个能下溺海的阴官来。”
陆屿然下颌微收,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半晌,才闭了下眼,嗯了声,颇感荒谬地上了楼。
苏韵之初来乍到,看样子也没打算挪出去住,等捧着一匣子烤饼干从厨房里出来后,就自然而然地跟温禾安回了她的小院子。心力憔悴的商淮在后面看着这一幕总算稍微放下了心,至少她看上去和温禾安的关系还不错,没有半夜打起来的征兆。
夜风徐凉,幽幽送香,苏韵之捏着块饼干,小口小口地咬,唇齿间清脆留香,这种香甜的滋味让她分外满足。
她踩着温禾安手里灯笼的影子,左看右看,跟着跨进门槛,倚在门口,又见屋里点起蜡烛,才挪过去,看中了窗棂边那张小小的美人榻,她躺上去,浑身一松,说:“我睡这,不和你睡,你睡觉老搭着我。”
温禾安坐在桌前,托着腮,好笑地看着她晃来晃去不安分的辫子。
说起来,她们两个见面的次数并不多,但胜在投缘。
阴官家家主需要常年镇守在渊泽之地,轻易不会出门,有些事凌枝不乐意出面,通常叫执事自认家主,搪塞应付外头难缠的老怪物们,也因此外界对本家家主的说法各有各的由头,传得光怪陆离,天花乱坠。
“刚开始见你来,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温禾安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又给她倒了杯,怕她吃得快被饼干噎着:“你这次来是为了什么,我想了想,也没哪家的人情请得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