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的什么伤?”
老郎中飞快看他一眼,嘴被吓得乌青,肠子都悔青了:“是,是内伤,肺腑被气浪震到了。此外,她后肩有个被木枝贯穿的血洞,因为没及时换药,发炎红肿了,引发起了高热。”
江召沉默了一息,神情莫测。
出身世家的人,见的东西多了,有些拙劣的把戏,一眼就看穿了。
他抵着老郎中下颌的力道变重,逐渐让人不能承受,洞悉一切般问:“坐地起价收了?收了多少银子?十两,还是二十两?”
郎中就开始抖。
江召手指温度冰冷,微妙松开,往下,这次精准卡在他的脖颈上,老郎中这下抖都抖不起来了,一边侍从抬头,欲言又止,才要拱手说话,就见他家公子轻飘飘睃来一眼。
他如芒在背,所有话都咽回去。
只听咔嚓一声,老郎中大睁着眼睛,滑落到地上,气息全无。
江召仔仔细细擦干净手,从始至终看都没看地面上的人一眼。
四散的侍从不
愧是在王庭做事的,思路缜密,效率极高,等在镇上,山上都摸过一边后,顺着地上的脚印痕迹找到了温禾安的邻居。
那邻居老实巴交,找鸡的时候找到了银子和糖葫芦,迟疑地带回家,小儿子欢天喜地,饭都少吃了一碗,等着将肚子留给那串已经结上了冰渣渣的糖葫芦,谗得哇哇起跳,口水直流。
江召等人破门而入的时候,他正转着手中的木签,准备咬下第一口。
却见父母抱着他,将他护在身后,自己则跪下来吓得连声恳求。
问他们,他们也不敢说实话,因为不知道眼前这些人和天都来的那个是敌是友,他们就是太心软,老是乱散发善心,没想因此惹来滔天之祸,一时间慌乱无措,只一个劲地撇清关系。
江召耐心已经不剩多少。
漫天喧闹中,那小孩看看左,又看看右,哇的一声哭出声,嚎得含糊不清:“我阿爹阿娘做的都是好事,他们给、给我们邻居送了好吃的,因为她经常受伤,还把灶台砌在外面,根本生不起来火……”
小胖子被江召突然扫过来的眼神吓得哽了一下,打了个响亮的嗝。
江召走近,他仔细端详眼前的矮胖小冬瓜,见他眼里烧着两朵亮亮的小火苗,手里捏着根挂冰棱子的糖葫芦,大有他敢欺负人就扑上来咬人的气势。
他在原地静了静,说: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不伤害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