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手臂微僵,而后用一股力掌着她,他垂眼看看她,周身清冽之意被这种有意无意给出的亲昵捂得慢无声息淌化,将四方镜换到另一只手中。
凌枝无语地住嘴了,她将桌子上的饼干都拢起来,捧在怀里,这回眼皮都没掀,很是不想看见这一幕:“算了,在我和我师兄还没大进展之前,你别来了。”
她扭头看见坐直了身体,互相对望的商淮和罗青山。
凌枝对罗青山没什么兴趣,只伸出指尖在商淮跟前哒哒点了点,等他看过来,才认认真真道:“我下次还来,我想吃千层糕,想吃荔枝糖和栗子黄。”
末了,她舔舔唇,模样玉雪可爱:“可以吗?”
商淮现在第一不想面对她,不想听她和她师兄怎样怎样,也不想听糕啊糖啊怎么样,他脑子现在一想到“凌枝”这两个字,就开始打转,转得他直晕,难以直视自己从前做的蠢事。他举手投降,含糊着道:“下次、下次再说吧。”
都没等到天亮,凌枝十分高傲地带着双煞果连夜离开了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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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凌枝的命令,这次溺海足足封了两天。
这两天里,聚集在萝州城,有实力遣使阴官下海的家族,门派议论纷纷。他们虽不比三家在千年前追随帝主时就已繁盛至极,而今越有如日中天之势,但也是古老门庭,底蕴颇足,该知道的都知道一点。
这海里有什么,除了在溺海上摆渡,阴官家还负责了点什么。
真要去猜,也能猜个七不
离八。
尤其是所有阴官全部后撤,只可能是得到了家主的命令,说起阴官家的家主,别提一些小辈了,就连老一辈的掌权者直犯迷糊,没有实打实的碰过面。这样来去无踪的人,溺海下究竟是刮起了哪阵风,将她也刮了过来。
不得不叫人深究。
她要过来,那肯定不是为了争帝位。
溺海是真的有别的事发生。
那么,探墟镜给出的线索,当真是帝主遗留下来的意志在做提示,换句话而言——天授旨和帝源终于有所动静了。
这个消息叫很多人精神为之一振,萝州城源源不断地涌进来车马,茶楼酒肆生意日日火爆,人满为患。
数千里之外的阴官本家没有参与这种热闹,数千年如一日的安静冷清。
本家处于九州正中心,纵横两道溺海主支的交汇之处,拥有绝佳的地理优势,也自然,底下压着滔天的麻烦。这里常年缭云绕雾,晨起不见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