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汗水濡湿,一把往后理去散热,像打了发胶。仿若无意,目光重重掠过沈朝汐。
后者轻轻捏住他的视线,在手心揉成软糖。在和我怄气吗,会长。
中场休息。
重大决策失误让队伍痛失翻盘点,下半场还有一大截差距要追。迟暮里那种人会很懊恼,懊恼地躲进只有他一个人的地方静静。
沈朝汐提着他重金备好的一瓶矿泉水,三步走下看台,悄悄跟在迟暮里身后。
“你还要跟到什么时候。”迟暮里头也不回,兀自停住了脚步。
会长你果然有特权,除了你谁能堂而皇之地走进体育场地下储球室。沈朝汐不喜欢特权,但喜欢践踏标牌上的“学生禁入”。
“被发现了。”沈朝汐把矿泉水背在身后,一步步绕到他身前,“生气了吗。”
“气什么。”你明明就很生气。
“气我给别人加油。”
“你是金汉生,给他们加油是应该的。”你在想,明明我们的关系已经超越了校际。
“给。”沈朝汐递出身后一瓶矿泉水,像交出他的宝贝。
“谢谢。我有。”
“没有毒的。”沈朝汐拧开瓶盖,在离唇一厘米处倾倒,纤细的水流灌进嘴里。他抹抹嘴角水渍:“喏。”
去年在月半湾,沈朝汐已经试出了迟暮里的软肋:学生会会长吃软不吃硬。而他很会装软,比小羊羔腰腹新生的绒毛还软。
迟暮里视线落在他颈窝水痕,漠然推开他的水:“别再来找我了。学长,你也快高考了吧。”
“咔嚓。”廉价塑料瓶被握得变形,冰凉的清水涌出瓶口,濡湿骨感鲜明的指节。
没关系,沈朝汐早就习惯沈家明嚎哭得像个孩子,先甩给他一巴掌,再把他的头按进冰水里:“你为什么一点也不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