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暮里愣住:“你可以到学生会...”找我。
“余程不是学生会吗?”
再度愣住。
——先别愣,才刚刚开始。
拧开水龙头,热水往外涌流,沈朝汐挽起长袖,手背贴给迟暮里:“闻闻?”
迟暮里迟疑嗅了嗅:“怎么了。”
两只清亮的眼睛凝望着他:“有没有味道?”
迟暮里摇头。实际上非要形容,是好闻的。
“我喜欢干净。会长。”沈朝汐笑了,抽一张洗面巾沾水擦拭手臂:“还好有余程带我去他宿舍。”
“什...?”迟暮里懵了,但恍然发觉终于能解释一些宿舍莫名的异常,譬如洗手台的淡色发丝,他以为是幻觉。可也不敢向余程求证。
“他带你去我们宿舍做什么?”
“嗯?你们一个宿舍?”沈朝汐装得很惊讶。其实他都看见自己的《莎士比亚选集》在迟暮里床上了。
迟暮里一字一句:“做什么。”有点凶。
“没做什么。就...洗澡呀。”
“?”宿舍让人联想到床和内衣,洗澡让人联想到*体和清洁,迟暮里彻底懵了。
“我好像没和你说过,我家停水停电一个月了。如果不是余程,我都不知道该去哪洗澡。”
“等等,你在说什么?停水停电?”
“其实…是水电太贵,我交不起。”
“教师公寓不是水电全免吗?”
“学校早就想逼我自己办退学了,最好找个亲戚领走。所以...他们不给我水电补贴。”沈朝汐耸耸肩,故作轻松,实际上是故作故作轻松,“高三周六也要上课,我只有周天能兼职,一天赚五十块。”
“五十?”迟暮里愕然按住下唇,“够你一周伙食吗。”必然不够啊。迟暮里肯定在想自己真是个蠢货。
沈朝汐摇摇头:“...…能不吃,就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