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染成浑浊的橙。
他只是以为,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沈朝汐不至于再说谎了吧。
所以才像个精神病一样站在住院部大门口从黄昏等到深夜。精神病只能通过反刍过去每一个深爱沈朝汐的瞬间,来支撑两条又僵又酸的腿,迎来周汀说:
“他在我身边。”
迟暮里浑身骤然失力,摇摇晃晃靠上了墙:“.........方便让他接电话吗。”玻璃对面两个夜班的前台护士对着他指指点点、悉悉索索,不知道在嘲笑什么。
周汀把声音压得更低:“他休息了,什么事你和我说,我转告。”
一瞬脑海里浮出无数念头,譬如:让你的小情人这辈子都别来找我。
迟暮里脱口却是:“真的?”
他到现在仍不敢相信自己又一次被沈朝汐耍了。
周汀笑了:“我骗你做什么。——你听。睡得多沉。”
电话另一端,某人平稳的呼吸打在他耳畔:“呼......呼...”
迟暮里怎么听不出,一如十七岁他怀抱着Omega入睡,拨开沈朝汐碎发,捧住脸庞深吻,他们年轻的四肢抵死交缠,因为小旅馆的棉被根本不足以御寒。连彼时沈朝汐的气味也都顺着无线信号,穿过屏幕到了他怀里。是真的,反正气味于他,根本就无。
“沈朝汐。”他轻轻呢喃。
继而撕心裂肺,“沈朝汐!——”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小迟?”周汀莫名其妙。连同楼上护士都弹出头:“谁啊,大半夜喊什么喊!”
迟暮里骤而冷却,闷头走出门廊:“抱歉。我先挂了。”
Alpha追问:“等等。你不是有事找他?”
“不是什么急事。”
周汀笑笑,若有所指:“是真的不急,还是不能告诉我。”
老谋深算的狐狸。
“我和他,有什么事会不能告诉您?”迟暮里反问。径直走出医院,头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