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琛神情温淡,看不出喜怒来。
晨曦觉得他脾气好像比表面的冷漠看起来好很多,而慕时琛收拾完碎片,看着卫生间镜子前的自己,也恍觉疑惑。
他对她,怎么就那么多耐心?一而再再而三地包容退让。
他是吃错药了么?
……
晨曦喝完汤,就没敢再作天作地了,无比乖巧地去卧室睡觉。
但她睡得很不安稳,辗转反侧间,好像压根就没睡着,浅眠之中异常疲惫,好像整个人都被噩梦缠绕住了。
夜深人静。
慕时琛在黑夜里,看着床上翻来覆去眉心紧皱的女人,悄无声息地点了根他时常用来安神入眠的熏香,然后缓缓离开卧室。
主卧对面的书房亮着灯,慕时琛坐在书桌前,习惯性地准备写日记,他握着笔,却不知道该写什么,漆黑晦涩的眸光落在雪白纸张上,渐渐定住。
眼前隐约浮现出女人睡不安稳的模样以及她在睡梦中低声呢喃的那个名字——时琛……
她叫的是他的名字吗?还是他听错了?
他们从前真的不认识吗?那他对她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就这样失神了不知道多久,面前搁在书桌上的手机震响了。
慕时琛回过神来,他看了眼干净如初的日记本,合上,拿起手机,来电显示是容临。
他盯着屏幕看了几秒,想起他初次见到路晨曦时,容临就在场。
如果不是因为容临说她是他的朋友,他会对路晨曦多出异乎寻常的关心和耐心吗?
铃声快要结束,慕时琛终于点开接听,慕时琛盯着备注出神了几秒,才点下接听,略有沙哑的低沉嗓音淡淡出声,“什么事?”
隔着电话,容临也听出慕时琛声线有异,他怔了怔才说:“慕乔托人来说想见你一面。”
慕时琛一时沉默,没有答话,容临也没急着得到回应,他静静等了一会儿后,语速缓慢地道:“你要见吗?”
“你认为呢?”
“我认为没这个必要。过去二十多年来,你把她当亲生妹妹看待,宠着她护着她,你对她仁至义尽,对慕家叔叔阿姨也没什么好亏欠的。你身世一被揭开,她就伙同慕氏其他人针对你,你们之间也没什么情分再讲了。”
慕时琛眯了眯眸,不置可否。
其实他丢失不仅是过去两年的记忆,关于慕乔的很多事,他也是记得模模糊糊,只知道他是慕家父母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