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猛地松开了绿绿,车扭转了身子,捏住凌霄的胳膊,直瞪着他,用国语说:
“是你!是不是?”
“见鬼!”凌霄说,“是我就好了!”
“我知道不是你,”老林生硬地说,摔开了凌霄,他像一头猩渥猩一样喘着气,双手笔直地垂在身边,走向了凌风,伸手去,他想抓住凌风,但凌风用胳膊挡住了他的手,退开了一步,喊着说:
“你别想赖在我身上,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干的?”
老林的拳头摇了起来,威胁地向凌风伸了伸,喃喃地用山地话和日本话乱骂,然后说:
“我知道是你!我知道!就是你!我知道!就是你!我知道!就是你……”
他重复着他会说的几句国语,咬牙切齿地,磨得牙齿格格作响,令人听了不寒而栗。这儿,章伯母扶起了倒在地下的绿绿,用焦灼而恳切的语气说:
“绿绿,你就不应该了,这不是保密的事情,是谁干的你就说出来,真是凌霄或凌风的话,我做主让他们娶你,不是他们做的你也别冤枉他们!这事只有你心里明白,你说呀!是谁?”
绿绿用手蒙了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断地摇着头,她哭着喊: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
“你自己的事怎么会不知道?”章伯母的忍耐力显然也已到边缘,“你说,是不是凌风?”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绿绿的手从脸上放了下来,她泪痕狼藉的脸依然美丽,狂野地甩了一下头,她大声说:“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是凌霄吗?”章伯母再问。
“不知道!不知道!”
“你都不知道!我们更不知道了!”章伯母有了几分气,“你要我们怎么办!你说!”
“不知道!”又是一声不知道,章伯母正要再开口,门砰然一声打开了,章伯伯扛着一根扁担,带着老袁直冲了进来,其气势汹汹地往房间里一站,大声说:
“怎么回事?又来找什么麻烦?”
“一伟,”章伯母警觉地挺直着背脊,“你别动手,大家好好解决。”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来吵什么?”章伯伯不耐地问,高大的身子像一截铁塔。
“是这样,”章伯母碍口地说,眉头蹙拢得到了一块儿。“绿绿怀了孕,老林说是凌风干的。”
我只觉得脑子里轰然一响,在整个吵闹过程中,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