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强*沈朝汐!都是他勾引我!”
“迟暮里不是见义勇为,他是揍我!他揍我一顿没有任何处分!你们就说他是不是是关系户!”
到最后谁也说不清他究竟是恨朋友明知故夺了他的心上人,还是恨心上人居然宁愿选Beta也不选他。
那天学校附近的酒吧被不良集团爆满,斗来斗去的多方化敌为友,唱了一整晚失恋阵线联盟。
而沈朝汐横躺在学生会会长自习室的人体工学椅里,赤裸的足尖摆弄他男朋友留在桌上的钢笔。
“暮暮…过来…”
迟暮里大步走近,拽住胳膊将他粗暴摔下靠椅:“回不去了,沈朝汐。”
沈朝汐猛地惊醒。原来一眨眼,距离他和迟暮里确定关系已经七年过去。
他做梦了。梦见久违的某个少年时的春夜,他生平第一次被谁满怀爱意怀抱着入眠。护着他,拥着他,把枕头芯里最软的让给他。
那个人臂弯好温暖,鼻息拂在他额角,属于Beta的干净,他很喜欢。
十八岁的沈朝汐,尚未学会喜欢。
高铭浩说喜欢,抓住他的头发往厕所拖。
余程说喜欢,找到机会就上下其手。
迟暮里的喜欢像春夜细碎的风,抚过小旅馆积灰窗台,送他虫鸣合奏,送他薄露淡霜。迟暮里说,他要把所有一切的好意爱意都给他。
十八岁的Omega轻轻碰弄Beta熟睡的眉眼。压低声音说,对不起。
他说,对不起。永远不要发现好吗。暮暮。
永远也不要发现,你动情时说尽了喜欢与爱意,而我彻夜没有回过一句,我也爱你。
沈朝汐缓慢而艰难地重新操控身体。他的小仓库黯淡无光,怀里还抱着老式磁带录音机。按下播放键,磁带沙沙响动,音质像喉咙含着呕吐物。
“我一开始接近你,确实抱着不纯的目的。”
“因为沈家明自杀前,就没有打算让我活下去,他捐了所有的钱,停了所有的卡,如果不是卖了那架钢琴——”
“扑——”他原本想说一个举目无亲的Omega想活下去,只能靠他“得天独厚”的手段。磁带如实记录了他刚刚昏厥时扑倒在桌上的生动音效。小小的仓库倏地安静。
这段时间他又开始时不时昏厥,这不是个好预兆。
周汀说谨遵医嘱,谨遵医嘱,沈朝汐这辈子最烦被谁的规则约束。
可是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