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带打了一个漂亮的一个蝴蝶结, 谢无度长指勾住蝴蝶结一端,轻轻一扯,便将系带扯松。赤金衣裙立刻变得松垮了些, 但显然这不是全部。他微压低眉头,目光在她背上逡巡一番, 继续找寻下一个关键。
谢慈原本还乐呵悠哉地躺着, 心道, 她今早穿这衣裙时便很麻烦,兰时与竹时她们几个人才替她穿好,此刻要解, 自然也没那么容易。除了腰侧的系带, 后腰处还有一道盘扣,里边还有一排暗扣。
她存了捉弄的心思,唇角漾开半圈涟漪, 等待着他的为难。
但谢慈显然低估了谢无度的聪明, 也错误地估计了他们之间的主动与被动权。
谢无度的确为难了片刻, 很快便找到了她后腰上的盘扣, 只差那排暗扣。
金色的夕阳渐渐消失, 光线慢慢昏暗下来,从窗中吹来一缕微凉晚风。谢慈趴在团枕上, 感觉到谢无度的手掌从她后背上擦过,落在她腰侧,他宽厚掌心传来源源热意,从她肌肤上晃过。
谢慈思绪一顿,转过头, 换了一边趴着。
谢无度的手心贴在她腰侧, 一番摸索, 找到了那排暗扣。她撇嘴,忽然觉得没意思,不过谢无度一向很聪明,似乎是她自找没意思。
谢无度的手指在她腰侧一番动作,很快将暗扣解开。他长指拉住衣角,轻轻一扯,那身衣裙便由松松垮垮,变作一滩水似的,从她背上流过,不留一起痕迹,露出她滑嫩的后背。
又一缕风,谢慈骤然一冷,收了收肩胛骨。她背上的蝴蝶骨微颤,谢慈终于缓过神来,不对啊,怎么觉得……她更像是在惩罚她自己?
她听见他拿起雪肤膏木匣的声响,很轻。再片刻,他的指腹便落在了她后背上。
雪肤膏沁着凉,指腹却温热,刚好将雪肤膏化开,揉进她肌肤。温热与凉意交织,谢慈绷紧了腰。
他涂得很慢,动作亦很轻,像羽毛挠着。从这一处,到另一处。谢慈睁开眼,咬住下唇,下巴挨着团枕,陷进枕头的柔软中。
谢无度的手慢慢从她后背离开,终于结束了后背的,还有腿上的。谢慈快将整张脸埋进枕头里,呼吸也乱了,脚趾勾了勾,催促他:“能不能快点。”
谢无度没答她的话,目光流连,良久后,夕阳已经尽数淹没在灰蓝色的天幕里,庭中渐渐开始上灯。没人靠近寝间这边,但能听见更远处,她们在做事的声音。
谢慈终于听见谢无度说:“好了,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