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老师有没有说过,你做事的时候总会分神?”
没有任何指责意味的一句话,却?让阮梨心尖蓦地一跳。霍砚舟察觉了她的目光,并提醒她这已经不是她在他面前第一次走神。
上一次是在实弹射击场。
阮梨蓦地垂眼?,“如果还要帮忙的话,你要不要……上去换身衣服?”
隔着薄薄的镜片,霍砚舟抬眼?,看某个小姑娘低到不能?再?低的头,“行?。”
他从善如流。
待人上了楼,阮梨才轻轻呼出一口气,和霍砚舟聊天太费神了,他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大都时候话不多,言简意赅,但每每反问,都让人有种被剖析看穿的窘迫感,直白得难以招架。
恍惚的神思里,阮梨想起?一件事,是她和霍砚舟曾有过的鲜少的一次交集。
那个时候她刚上大四?,被蒋仲良点名?要进了他的工作组。蒋仲良是京北博物?院文物?修复室的主任,也是京大的客座教授,在文物?修复这一行?里极有名?望。
蒋仲良交给的她的第一个任务是修复一幅仿制的《江山秋色图》,是蒋仲良的私藏,画卷天头破损严重,裱件有沾染污渍水痕,修复起?来?并不容易。
这是一项工作,也是一次考验。
阮梨那段时间几乎废寝忘食,整日整夜将自己泡在工作室,可在最?后的全色阶段却?陷入困境。她怎么都调配不出画卷上残缺的那抹青灰色,即便已经请教过几位美院的学姐,也还是觉得在意境上差了些意思。
那天霍明朗来?工作室找她一起?吃饭,阮梨正一筹莫展,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又生生被咽下。
霍明朗身后,男人一身妥帖黑色西装,白衬衫收进西裤,堪堪转进门。衬衫领口的扣子开着一粒,不见?得是多正式或考究的着装,可他身在高位许久,身上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