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廉、不贪细利,但也不能为了公事亏了自己的身子。重庆的夏天这么热,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明秀”就是冯承泰的儿子冯明秀,两年前便被冯承泰送到美国哈佛大学去留学了。冯承泰为了他,的确没少花钱。此刻,他听黎天成这么温情脉脉地说,就一手接了那红布包,放进了抽屉,微微笑着:“我知道他们朱家是有钱的。当年同盟会在浙江发动起义,会员们纷纷捐款,你母亲那时候出手大方,鸽子蛋那么大的一块‘祖母绿’宝石,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给捐了……”
忽然,他意识到讲这些话有些不妥,便硬生生地转开了话题,“你舅父在武汉、长沙有什么铺面没?叫他赶快往重庆转移。如果没有车船,就打电话给我,我让湖北省党部、湖南省党部调派专车、专船把他的货物安全运回重庆来。”
黎天成立刻答道:“多谢处座的美意。”
冯承泰把头埋进了文件堆里:“你去忠县的事儿,明后天我给你回话。”
黎天成正准备告辞退出,忽又心念一动,低声道:“处座,有一件事情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讲!”冯承泰仍是低头看着文件。
“你知道咱们中央党部机关大楼门外正对面那棵大黄葛树下的蹊跷吗?”
“蹊跷?什么蹊跷?”冯承泰诧异地抬起了眼看着他。
“据我探察到的消息,黄葛树下那个卖烟摊其实是军统局戴副局长设立的一个暗哨,专门监视我们中央党部同志的一举一动。”
“什么?”冯承泰唰地站了起来,“你这个消息确不确实?”
“这个消息来得可是千真万确。你若不相信,可以马上派人把那个卖烟摊封了,再把老板抓了。到时,还用不着审问,没准就会有军统局的人打电话进来给他们说情。”
“放肆!戴雨农这个江湖小混混,居然敢来中央党部大门口安插耳目!怎么,他想搜集我中央组织部、中央宣传部、中央监察委员会的‘把柄’?”冯承泰勃然作色,抓起了桌上的电话,“我倒要问一问他们有没有通过蒋总裁、果夫老部长和朱家骅局长。”
两天后,黎天成被冯承泰召进了办公室。桌案后面,和冯承泰并肩而坐的还有国民党中央组织部干部调配处处长黄继明。
黎天成刚一坐下,黄继明便正容说道:“天成同志,我和冯处长受果夫老部长、厉生部长的委托,和你谈话。”
黎天成急忙面色一凛,立刻把腰板挺得笔直。
“领导们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