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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蓁想不通,于是扯着严裕的袖子仰头问:“高洵认出你了么?”
严裕正在气她那句“我忘了”,听到此言嗯一声,不禁想,他跟小时候没什么变化,也就她会没心没肺地忘了他,旁人看到他,哪个不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她本想问他们为何不搭理对方,忽然想起一件事,抿唇一笑,笑声从帷帽底下传出来,娇软又动听,“我知道高洵为何不理你了。”
他垂眸,带着点傲慢:“为何?”
谢蓁的声音被风吹散,柔声细语伴随着清风灌进他的耳朵里,“你刚刚搬走时,高洵很生气,曾经跟我说日后再见到你,必定要揍你一顿才解气。”
严裕噤声,唯有这点永远无法反驳。
谢蓁故意问:“他揍你了吗?”
严裕脸一黑,“他敢!”
说话间,人已来到定国公府门口,他把她从马车上扶下来,还没来得及多说一句话,她就迫不及待地跑到谢荨身边,向冷氏询问谢荨的情况。
府里早已请好了大夫,几个嬷嬷小心翼翼地把谢荨抱回玉堂院,大夫寸步不离地在旁边候着,一会用湿巾子给她祛热,一会煎药喂她喝下去。谢蓁心疼妹妹,在旁边守了大半晚上,若不是严裕担心她身子撑不住,半夜把她提溜回自己屋里,估计她要坐上一整晚。
一直到天微凉,谢荨才退烧的迹象。
谢荨这次生病惊动了不少人,早上定国公和老夫人都来看了一次,定国公见她已经没什么大碍才稍稍放心。老夫人倒是没什么表情,自打上回严裕当着下人的面惩戒许氏和吴氏后,她对二房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的。既因为六皇子的身份不敢拿捏他们,又看他们十分不顺眼。正因为如此,许氏和吴氏都没过来,唯有四夫人来慰问了几句,没说几句话就离开了。
谢蓁倒乐得清静,见谢荨醒了,亲自喂她吃完一碗药,又拿绢帕给她擦了擦嘴。
谢荨身体仍旧很虚弱,靠在迎枕上咂咂嘴,满嘴都是苦味儿,可怜巴巴地跟说:“阿姐喂我吃蜜枣。”
谢蓁把早就准备好的蜜饯塞她嘴里,摸摸她的额头,总算不烫得吓人了,“感觉好些了么?”
谢荨点点头,或许是生病的缘故,水汪汪的大眼失去光彩,显出几分虚弱,“我昨天烧得厉害么?我好像听见阿娘哭了。”
昨晚她高烧不退,冷氏确实吓得不轻,在一旁急得掉泪。本以为她没有意识,没想到却都还记得。
冷氏陪了她一宿,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