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坦率的说。
抱着膝头坐在我跟前的葛米儿,很年轻,只有十九岁。
“收到唱片公司的通知时,我刚刚从海滩回来,身上还穿着泳衣。”她说。
“你一直也想当歌星的吗?”
“我爸爸说,我不去唱歌的话,是浪费了上天赐给我的声音。”她充满自信。
九岁的那一年,葛米儿跟着家人从香港移民到斐济。她爸爸妈妈在当地开酒吧。葛米儿和她三个姐姐每天晚上在酒吧里唱歌。
“酒吧的生意好得不得了,因为大家都来听我们唱歌。”她说。
“你到过斐济吗?”她问我。
“还没有。”
“你一定要来呀﹗那是一个很美丽的地方。你来斐济的话,别忘了到我家的酒吧看看。我们一家人就住在酒吧的楼上,生活虽然并不富裕,但我们过得很开心。”
然后,她又告诉我︰“那卷录音带寄到唱片公司已经一年了,我还以为石沉大海。”
“是的,差一点就变成这样。”
“那样我也许会在斐济的酒吧里唱一辈子的歌,偶而跳跳肚皮舞。是什么把我从那个小岛召唤回来的呢?”
那是机缘吧?后来,我更知道,她的回来,是不可逆转的命运。
“为什么你会选《明天》这首歌?”我问她。
“我喜欢它的歌词。”葛米儿说︰“我在一家中国餐馆里头一次听到这首歌的时候,是刚刚和男朋友分手。听到最后的两句,我哭了。”
“那个男孩子伤了你的心吗?”
她摇了摇头︰“是我要分手的。『深情是我担不起的重担』。我怕别人太爱我。”
“那威威呢?”
“他不同的。我爱他多一点,你别看他那么强壮,他其实很孩子气的。”
我们谈了很久,威威还没有回来。海滩上,也没有他的踪影。
“要不要去找他?”我问葛米儿。
“不用担心,他没事的。”葛米儿轻松的说。
是的,我没有任何理由怀疑一个斐济土著的泳术。即使他不小心被水冲上一个荒岛,他也许还可以在岛上快乐地活一辈子。
访问差不多做完的时候,威威终于回来了。夕阳下,他刚刚晒黑的皮肤闪耀着漂亮的金黄色。原来,他游到一个无人的沙滩上睡着了。
访问结束了,葛米儿和威威手牵手的离开,临走的时候,她跟我说︰
“你真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