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着官服,一边低声说道:“禾儿已经接到园子里了,就住在西屋,你明天也见上一见。”
虞侍郎沉吟半晌,“夫人之前所言还是罢了,若昭媛真的不能生育,便等上三年让二弟家的芬儿进宫就是了。”
虞夫人替他抽腰带的手顿了顿,眸光闪了闪,不甚赞同,“老爷,去年宫中进了一批新妃,今年便窜出个纯贵嫔,若是再等上两年,再多两个新人出头,咱们芙儿怕是没有立足之地了。”
宫里新人换旧人,虞昭媛等不起两年确实是最大的原因,但也有另外一个缘由。
隔房的侄女终究是隔了肚皮,虞夫人不相信侄女能同自己的幼女一心,也不想把这荣华平白给二房占了去。
“所以,还是咱们的禾儿靠谱些,她有过孩子,好生养。”
“但皇上能要一个……别到时候惹恼了陛下!”
虞侍郎想到妻子和幼女的谋划便觉得荒唐,可耳边老妻的话又让他无法直接断了这个念头。
“我们就是试试,把禾儿送到面前让他瞧瞧,又不是强买强卖,他没兴趣便罢了,如何能恼我们?”
虞夫人手指往上举了举,用来指代不可轻易言说的那位。
“再者,寡妇又如何?往上数几代,不少帝王尤好人妻,以咱们女儿的长相未必没有一争之力。”
虞侍郎被老妻服侍着洗漱睡了,躺倒床铺上时,他蓦地道了一句:“等明日见了再说。”
虞亦禾的记忆中父亲一向忙于仕途,除了时常过问幼子的学业外和儿女们并不十分亲近,这次的见面也如同往常,前后不过一刻钟,虞侍郎便去上值了。
却不知从西屋出去的父母对视了一眼,位高权重的虞父缓慢地向虞夫人点了点头。
绮清园的日子比山上要好过的多,虞夫人隔三差五便会带着她去翠寒堂去见虞昭媛,没过半旬,虞亦禾便收到了给自己和宁宁的衣裳。
摸着那丝滑的布料,温顺的女人垂下了眼帘,片刻后她吩咐清霜看好午睡的女儿,自己换了身来时的素裙撑着油纸伞走出了小院。
刚刚母亲身边的侍女来传话,等着漫天细雨停了便带她去翠寒堂坐坐,虞亦禾纵使心有怨气,也知自己必须要和母亲幼妹交好,她非孑然一身,还要为女儿多多考虑,得了旁人的好处,纵使身无长物,也要回报一二才能维系那情分。
犹记得在家中幼妹独爱莲花,尤其雨后荷香,幼妹便是冒着雨也是要去赏的,这么想着身着青裙的女子撑着一柄油纸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