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子如何经得住这样跪来跪去?”
听到这一句,季晴倏然停下,平日里的耐心今日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没了,忍不住怼了他起来。
“没人要我跪。”
虞藏本是自顾自地说,突然听到妻子回答,竟一时没反应过来。
“什么?”
“我说没人叫我跪。”
季晴转过身来,正对着虞藏说,“贵妃娘娘未曾叫我行礼,连撞上陛下,陛下都知道我身怀有孕,在宫里我很好,娘娘还叫了太医为我诊脉。”
虞藏哑然,须臾才结巴道:“那……那也不好总是去……免得旁人以为我巴结着贵妃……”
季晴一直知道自己这位丈夫总是不想让旁人认为他是靠着贵妃裙带关系如何的,她以前假意顺从他是不欲与他多费口舌,现在却有些忍不了他这个态度。
“贵妃爹的亲女儿,相公的亲姐姐,这是切割不了的关系,我不明白相公你为何对贵妃避如蛇蝎?贵妃对你有没有特别关照,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
季晴自嫁与他之后一直是温柔端庄的性子,还是头一次与他争执,虞藏又是惊讶又是憋屈,竟然连自己的妻子也不理解他吗?
“是,贵妃是对我没什么特别关照,但是别人都不信,他们觉得我总有一天要接受贵妃的优待的,我不想让别人这般议论我!”
可虞藏这番话在季晴耳朵里简直和笑话一样,许是怀了孕,脾气也见长,她扬唇讥讽道:
“你是能说出不靠贵妃的话,你自有文人之清高,可十五年后,父亲从位子上退下来,我们的孩子又靠谁呢?只靠你吗?”
这句话说的实在是太尖锐了,虞藏愣了愣,有些接受不了,强撑着道:
“为什么不能靠我……我难道还能一辈子就当这七品官吗?哪怕就是如此,也定不会缺了孩子们的吃穿。”
季晴只觉得虞藏太幼稚了,她摇了摇头,边往里走边道:
“我们孩子的舅舅是伯爷,姑姑是贵妃,表哥是皇子,然后你只能承诺少不了他们的吃穿……相公,你太天真了……”
可是季晴越说这些,虞藏越不屑,他追着妻子辩驳道:
“这些很重要吗?能吃饱穿暖不就行了,重要的内心丰盈呀,多读读书就好了!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听着他这些不事生计的话,季晴觉得有些疲惫,扶额撂下了一句:“因为这些你都有,所以你不知道没有时又是何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