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说什么?”布兰特问道。他黝黑的面庞泛起了红晕。
“您真是个睁眼瞎,布兰特先生!这位小姐非常忠贞。拉尔夫·佩顿现在身负谋杀嫌疑,她是为了他的名誉着想,才坚定地站在他一边。”
我想我也该说几句,促成这桩美事。
“那天晚上姐姐告诉我,”我鼓励他,“弗洛拉过去从没喜欢过拉尔夫,今后也不会喜欢他。卡洛琳对这类问题的看法一向都很准确。”
布兰特似乎没听见我的好话,径直问波洛: “你真的认为——”他欲言又止。
他这人不太善于表达,话在嘴边就是说不出来。笨嘴拙舌到这种程度的人,估计波洛没怎么见过。
“您要是不信,可以当面问她。但也许您再也不愿意——因为偷钱的事——”
布兰特愤怒地笑了。
“你以为我会因此嫌弃她?罗杰对钱总那么吝啬,她生活窘迫,却不敢跟他说。可怜的姑娘,可怜而又孤独的姑娘。”
波洛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边门。
“我想弗洛拉小姐去花园里了。”他低声道。
“我真是个大白痴,”布兰特突然喊道,“我们的交谈多么古怪啊,像是在演丹麦戏剧一样。您是个大好人,波洛先生,谢谢。”
他紧紧握了握波洛的手,波洛疼得把手一缩。接着布兰特大步迈出边门,走向花园。
“他还不算太笨,”波洛一边咕哝,一边轻轻揉着被握得生疼的手,“只是在爱情面前才变成傻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