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郑马水,你昨天晚上闹完花灯,是不是又闹到余花裤的床上去了?”
一阵哄笑。
郑马水十分尴尬,后悔自己说漏了嘴。
尽管大家笑话郑马水,可他们都在这个春天即将来临之际,陷入了寒冷的冰窟里。大家都怀着一颗恐惧之心散去,把这件事情更加广泛地传播开去。
张少冰从浓雾中走来。
他眉头紧锁,苍白的脸疲惫而憔悴。
郑马水看到张少冰影子般飘到棺材店的门口,心里有些紧张。昨天晚上,本来想看一出好戏的,结果没有得逞,郑马水内心有些忐忑,真担心钟姓人会把他告密的事情说出去,那样游武强一定不会饶了他的,别看他满身横肉,但真要动起手来,绝对不是游武强的对手,如果昨天晚上游武强要是被钟姓人抓住了,那他就不用担心什么了,甚至在这个浓雾的早晨,可以用刻薄的语言挑战张少冰了。
郑马水在这个早晨还是感觉到了恐慌的滋味。
他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笑着高声对开门的张少冰说:“张老板,你的棺材店又有生意了唷——”
张少冰回过头,冷冷地对他说:“希望下一个躺进棺材的人是你——”
郑马水听了张少冰的话,一口痰噎在喉咙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这时,猪牯也从浓雾中匆匆走来。他走进了棺材店里,和张少冰说着什么。
<h3>2</h3>
三癞子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震醒过来,躺在他旁边的胡二嫂睁大空洞的双眼,口里蚊虫般喃喃地细声说着什么。胡二嫂一个晚上都没有犯病,三癞子没有把她捆绑起来,她一直这样该有多好!
敲门声还在继续。
三癞子想,这大清早的,谁在敲门?谁会敲胡二嫂的门?唐镇的人们都把他们当成臭狗屎,谁会来找他们?
三癞子穿上衣服,下了床,走出了卧房,来到大门边,打开了门。浓浓的雾气涌进屋,浓雾充满了死亡的气息。迷蒙中,三癞子看到了猪牯焦虑的脸。猪牯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腥臭味,和宋柯身上散发出来的腥臭味一样。
三癞子冷冷地说:“猪牯,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猪牯顾不上考虑那股腥臭味,客气地对他说:“三癞子,我是来请你去挖墓穴的。”
三癞子迟疑了一会说:“我现在不给人挖墓穴了。”
猪牯说:“这怎么可能呢,难道有钱你也不赚?”
三癞子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