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是的,是喜事!宛露是家学渊源,是名教授之女,你交到这样的女朋友,是你的幸运!我这个不学无术的老太婆,怎么有资格教她为人之道?”
“我想,”宛露终于开了口,她的声音森冷清脆,她的面颊上已毫无血色,她的眼睛乌黑而锐利,她的呼吸急促而重浊,她直视着孟太太,“你应该先了解一件事,再答应我和孟樵的婚事。我不是段立森的亲生女儿!我是他们的养女,我的生父是谁我不知道,我的生母是个舞女……”
“什么?”孟太太直跳了起来,脸色也变得雪白雪白了,她掉头看着孟樵,“樵樵!”她厉声喊,“你交的好朋友,你不怕你父亲泉下不安吗?我守了二十几年寡,把你带大,你居然想把一个出身不明不白的低贱女子,带进家门来羞辱孟家……”
“宛露!”孟樵也急了,对于宛露的出身,他根本一点也不知道,第一个直接反应的念头,他就认为宛露又在编故事,目的只在和母亲怄气。于是,他叫着说:“你别胡说八道吧!宛露,你何苦编出这样荒谬的故事来……”
“哦,孟樵!”宛露的声音,冷得像冰块的撞击,“原来你和你母亲一样!你也会注重我的出身和家世,更甚过注重我自己!你们是一对伪君子!你们看不起我是不是?你又怎么知道我看不看得起你们!”站起身来,她忍无可忍地逼向孟太太,压抑了许久的怒气像火山爆发一般喷射了出来,她大叫着说,“你是一个戴着面具的老巫婆!你讨厌!你可恶!你虚伪!你势利!你守寡了二十几年,有什么了不起,要一天到晚挂在嘴上!如果你不甘心守寡,你尽可以去找男人!你守寡也不是你儿子的错误,更不是你给他的恩惠,而你!你想控制你的儿子,你要独霸你的儿子,你是个心理变态的老巫婆……”
孟太太被骂傻了,呆了,昏乱了,她蜷缩在沙发上,喃喃地叫着:
“天哪!天哪!天哪……”她开始浑身颤抖,指着孟樵,语无伦次地叫,“樵樵,樵樵,你拿把刀把我杀了吧!你拿把刀把我杀了吧!……”
“宛露!你疯了!”孟樵大吼,扑过去,抓住了宛露的胳膊,“住口!宛露!你怎么可以这样骂我母亲?你疯了!住口!”
“我不住口!我就不住口!”宛露是豁出去了,更加大叫大嚷起来,“你母亲是个神经病!是个妖魔鬼怪!她根本不允许你有女朋友。她仇视你身边所有的女人!她要教育我,要我端庄贤淑,目不斜视……”她直问到孟太太脸上去,“你敢发誓你二十几年来没想过男人吗?没看过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