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无所知!我们知道他在哪里出生,知道他参过军打过仗,知道他头部受了点儿轻伤,知道他是因为癫痫病而退役的,知道他在马伯里太太家住了快两年的时间,知道他的性格安静、孤僻——是那种不会引人注意的人。我们知道他计划并实施了一个极其聪明的系统化谋杀的阴谋。我们知道他犯了一些非常愚蠢的大错。我们知道他杀起人来毫无怜悯之心,手段相当残忍。我们还知道他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不会让任何人承担他犯下的罪过。如果他想心无旁骛地杀人——让其他人背负他的罪行是多么容易。黑斯廷斯,你发现了没有?这个人简直是个矛盾的混合体。愚蠢而又狡猾,冷酷而又高尚,一定有某种主导性的因素在调和这些矛盾的特质。”
“当然,如果你把他当成一个心理学的研究对象。”我开口道。
“从案子一开始不就是这样吗?我一直在摸索——试图了解凶手。现在我意识到,黑斯廷斯,我一点儿也不了解他!我很茫然。”
“对权力的极度渴望——”我说。
“是——这可以解答很多问题……但我并不满意。我还想知道一些事情。他为什么要杀人?他为什么偏偏要杀那些人?”
“按照字母顺序——”我说。
“难道整个贝克斯希尔只有贝蒂·巴纳德一个人的名字是以字母B开头的吗?贝蒂·巴纳德——我忽然有了个想法……应该是对的——肯定是对的。但如果是这样——”
他沉默了一会儿。我不想打断他。
事实上,我睡着了。
醒来时,我发现波洛把手搭在我肩膀上。
“我亲爱的黑斯廷斯,”他充满深情地说,“我的天才。”
他突然的赞美把我搞糊涂了。
“我说的是真话。”波洛坚持道,“一直是这样—— 一直是,你帮助我——给我带来好运。你使我受到启发。”
“这次我是怎么启发你的?”我问。
“我问自己问题时,忽然想起了你说过的一句话—— 一句清晰而闪亮的话。我不是对你说过吗,你在陈述明显的事实方面是个天才。显然,我忽略了明显的事实。”
“我说了什么了不起的话?”我问。
“一切因此变得一清二楚。我找到了所有问题的答案。他为什么会选择阿谢尔太太——说实话,很久以前我就隐约感觉到了——为什么会选择卡迈克尔·克拉克爵士,为什么会制造唐卡斯特谋杀案,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