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牌的那位,心境到底乱了些,他手指点在一侧的桌面上,压着性子道:“太后诚信礼佛多年,饶是当真心存不快也不会在自个的生辰之日寻这样的晦气,她不过是呵斥了程双几句,你便这般耐不住气?”
元欢猛的抬眸,尖瘦的下巴微昂,眼中泛着七八分倔强,迎着他慑人的目光,轻轻吐出了一个是字。
多的一句解释也没。
是懒得说,也是因为没必要。
她无比清楚的意识到,此刻在她跟前站着的人,是严褚。
他若是不想放过她,今日她跪在他跟前痛哭流涕说得天花乱坠,也是无济于事,他若是想放过她,便是半句话不说,也可躲过一劫。
往更深层一处,哪怕元欢十分不乐意承认,心底也是清楚,她敢这般行事,有五成是仗着严褚的纵宠。四年来她不断地踩着他的底线,到了今日,她已然明白,他不会因着这样的小事动她。
今日他一来就兴师问罪,恐怕是要引出另一件事儿。
果然,严褚神情莫辨,听了她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个字也不见多恼,只是朝离他远远的人儿招了招手,道:“这事便罢了,朕罚你禁足一月,可有意见?”
元欢求之不得。
严褚见她难得温顺,雾霭沉沉的眼底现出极隐晦的笑意,声音也随之低缓了些,“欢欢,下月十五,朕封你为婕妤,着礼部大办,可行?”
实则他想给她的,远不是婕妤这样的位分,然才将开头,也需一步一步来,着急不得。
他一直想等她心甘情愿主动开口,这一等就是四年,他的耐心被磨得所剩无几,猫和老鼠的游戏总不可能玩一辈子。
她不主动,那就换他来,哪怕是再强迫逼她第二回 。
哪怕她再恨他四年。
元欢料到他有事要说,却怎么也没料到是这个,她眸中的雾气如潮水般散退,精致的小脸上像是结了一层冰,几乎是下意识地说了个不字。
她睫毛如蝉翼般垂落在眼皮下方,遮挡住了那双勾人的桃花眸里有若实质的抗拒和厌恶,殿中温度登时从三伏天到了寒冬腊月的飘雪天,她嘴角蠕动几下,声音刚好能叫他听个清楚。
“我不想改头换面以别的身份活着。娘唯一留给我的只有这个元欢这个名,我不能舍弃它。”
“更何况皇上当初,不也是这般决定的吗?”
听她说起当初,严褚眉头不自觉又皱得紧了些,下颚线条紧绷,手臂微抬,玄色的袖袍擦过她细嫩